第(3/3)頁 齊斯的腦海中閃過了陸鳴留下的錄音筆,他握著錄音筆的時候無法被女宿管和女生們看到,聽起來似乎是同樣的原理。 【陸明的日記本】傳遞過一幅陸明擦拭兔子骨架的畫面,錄音筆被他用兔子血處理過也說不定。 但他是如何知曉這些的呢? 氤氳的藥香中,神無家主慘笑著,言語如同破碎的蟬翼:“七郎,我們神無家已經不需要兔神的力量了,交易反而成了束縛……你要小心,不要被其他兩家所害…… “聽說,兔神必定會實現被祂選中的那個孩子的愿望……” 最早的時候,三家互相制衡,為了公平起見,必然會存在某種約定,要求各家的主事者不干涉兔神祭的選拔。 但時局是會變化的,兩百年過去,有的家族起了勢,有的家族則趨于沒落,在一段時間內利好眾人的交易,隨著時間的推移反而成了詛咒。 在衣食匱乏、掙扎求生之際,被鬼怪纏身只是再微小不過的代價;但有哪個優渥殷實的人家愿意坐在達摩克利斯之劍下,時時受鬼怪的滋擾呢? 原本的約定岌岌可危,曲折和變數由此生出。 齊斯走出內屋,不知不覺間到了喧囂的鬧市。滿天紅綢隨風飄搖,上面用金筆寫著人們的愿望。 無知愚昧的民眾被蒙在鼓里,以為兔神的護佑來自他們感天動地的虔誠。他們沉溺于美好的傳說,殊不知這一切的背后是冰冷的交易和陰暗的算計。 滿目花火、十里燈籠下是膿瘡和瘀血,持續兩百年的謊言不知何時會被揭穿。結合文字游戲的一貫套路,八月七日的花火大會應該就是一切的爆發節點。 一個擺滿許愿紅綢的攤鋪后,頭發花白的女人笑著向齊斯招手:“是神無大人家的七郎,果然是個可愛的孩子呢!” 齊斯在臉上掛起純粹無害的微笑,走了過去。 老女人笑呵呵道:“今年您還沒許過愿望呢,最長的那條祈福帶我一直給您留著吶?!? “謝謝婆婆?!饼R斯眉眼彎彎,接過老女人遞過來的紅綢,“其實我還沒想好要許什么愿望,怕太過分的愿望兔神大人實現不了。” “哎呀,今年兔神大人會降臨,許下的愿望會比往年靈驗呢。”老女人語帶催促之意。 齊斯不在意地一哂,眼前閃過在希望中學湖底看到的那一片褪色的祈福帶。 他已經知曉該寫什么了。 【詭異游戲,規則,交易】 齊斯拿起金筆,在紅綢上寫下他在湖底看到的那三個詞,冥冥之中的命運走上正軌,達成莫比烏斯環似的閉合。 他既然早已知道,在有一條世界線中,有一個他成功達成了攫取兔神神力的結局。 劇本已經寫好,問題已經有了答案,那么他便坦然接受,迎上那個注定的結局。 齊斯穿梭在細密的綢帶間,物色掛紅綢的位置,同時掃視過一條條紅綢,將上面的文字一一看過去。 一條一尺長的紅綢上赫然寫著娟秀的字跡:【想和小七在一起。玲子】 已知被兔神選中的孩子的愿望必然能夠實現,而玲子在大人們的秘密勾結下,不出意外便會被兔神選中。 她會死,卻想和神無七郎在一起,那么,就只好讓神無七郎一起去死了。 除非——逃離兔神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