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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集火九州的人群中也出現(xiàn)了分歧,有人認(rèn)為只是九州的領(lǐng)導(dǎo)班子出了問題,之前為團結(jié)玩家做出的貢獻不可抹去;也有人覺得九州的宗旨從根子上就是一個騙局,二十二年間都在策劃一個巨大的陰謀。
這兩派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成功從理性探討上升到人身攻擊,互相扒對方過往發(fā)貼中的黑歷史,再另外開貼掛人。
到后來,眾矢之的的九州公會反而從風(fēng)波中隱身了。
更多玩家的關(guān)注重點在未命名公會和“司契”身上。
【未命名公會強啊,剛建立不到半個月就進公會總榜前一百了,一個林烏鴉,一個司契,實力深不可測,這是奔著捅九州的腚眼子建立的吧?】
【我剛剛扒了扒過往記錄,《玫瑰莊園》《食肉》《盛大演出》《紅楓葉寄宿學(xué)?!范际撬P(guān)的,照這么看,他好像確實有可能是屠殺流玩家……】
【他是不是屠殺流玩家,九州公會都不能以合作的名義把他騙進一個副本趕盡殺絕,這是不講道理、不守規(guī)矩。真要殺他,也該先發(fā)個通告再說。】
【司契好帥嗚嗚嗚……以一己之力從所有人的圍追堵截下逃脫,還反殺了前任榜一常胥,我反正是粉上他了!你們誰知道他一般什么時候開直播???我去蹲!】
【樓上的可以醒醒了,他不僅不開直播,連錄像都不發(fā),你要能蹲到他我直播吃翔。】
……
4月25日,齊斯通過靈魂契約在腦海中聯(lián)系了林辰。
齊斯將傅決告訴他的有關(guān)最終副本的信息向林辰轉(zhuǎn)述了一遍,說:“5月5日下午兩點,我們同時進入落日之墟,匹配最終副本。在此之前我們不要再進行聯(lián)絡(luò)了,以免在現(xiàn)實中暴露。
“我設(shè)置了落日之墟的昵稱,以后再有通關(guān)記錄,都會顯示‘司契’這兩個字。所以最終副本之前,我們也不要組隊了,以免讓他們聯(lián)想到‘林辰’和‘林烏鴉’是同一個人。
“【亡靈牧者】那張牌,你可以找一個信得過的人發(fā)給他,也可以留下來,以后再說??偠灾螒蚩煲Y(jié)束了?!?
林辰“嗯”了一聲表示知曉,說:“齊哥,我看到了論壇里的那些消息,他們都說你是屠殺流玩家……”
齊斯問:“‘屠殺流’是怎么定義的?”
林辰想了想,說:“將屠刀對準(zhǔn)人類,而非對準(zhǔn)鬼怪?!?
齊斯笑了:“照你這么說,九州有不少人都是屠殺流玩家了,畢竟他們可是殺了不少其他公會的人呢?!?
林辰悶聲道:“所以現(xiàn)在游戲論壇中全都在聲討他們?!?
“那有人聲討我們嗎?”
“沒有?!绷殖筋D了頓,補充,“而且還有好多人很崇拜你和我,說是成了我們的粉絲……”
齊斯喟嘆道:“你看,他們未必不知道我做過的那些事,卻依舊借我來攻擊九州。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一樣爛,卻偏要從兩個爛蘋果里面挑出一個不太爛的,這就是那些喜歡貼標(biāo)簽的人正在做的事。沒什么意思,不是么?”
林辰搖了搖頭:“可是……殺人到底是不對的啊。”
“是,但錯不在我們,因為我們從來都沒有選擇的余地。”齊斯說,“錯在詭異游戲,是它將我們放在了這個兩難的境地,迫使我們做出罪惡的行徑。”
他停頓片刻,用探究的語氣問:“人想要拼盡全力活下去,有錯嗎?”
林辰說:“沒有錯?!?
“你相信九州公會宣傳的,通關(guān)最終副本后,可以復(fù)活所有人嗎?”
“相信?!?
齊斯笑了起來:“所以留給我們所有人的從來都只有一條路,不擇手段活到最后,做一個卑劣的救世主?!?
忽悠完林辰后,齊斯還真的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下通關(guān)最終副本后該怎么辦。
所有現(xiàn)存的證據(jù)都昭示了最終副本就是個騙局,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命運被鎖死了,所謂巴比倫塔從來不是人類的救贖,而是通往規(guī)則的餐桌的階梯。
這很像齊斯以前看過的一個視頻,一根木桿子豎插在土地上,螞蟻們爭先恐后地往上爬,過程中互相推搡,時常有倒霉的螞蟻摔落在地。
終于,爬得最快、最有力量的螞蟻爬到了木棍頂端,卻發(fā)現(xiàn)上面圍著一圈虎視眈眈的食蟻獸,還未等反應(yīng)過來,便被長長的舌頭卷進嘴里,一命嗚呼。
眼下的玩家們便好像是螞蟻,只不過有的對危機無知無覺,有的卻已經(jīng)看到了未來罷了。
規(guī)則是那守株待兔的食蟻獸,好整以暇地盤踞在頭頂,等待玩家們自入甕中。
但齊斯依舊打算往上爬,哪怕傅決留下了“誰成神就殺死誰”的威脅。
驚心動魄地死總好過渾渾噩噩地失去生命,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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