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為了服務于經濟,這兒的政策格外寬松,與之相伴的是言論、文化乃至宗教等多維度的自由。
哪怕是天平教會這種被聯邦明令定為邪教的勢力,也在此處有一席之地,并終成虎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了這座城市。
白鴉坐在窗明幾凈的辦公室里,手中捧著從耶路撒冷取回來的【神面】,桌案上擺放著古蘭自治區“真理之紅”頭目“上供”的青銅劍。
這兩樣東西已經確定和詭異游戲有關,不知為何被埋藏在現實中,像是某個早在多年以前布下的驚天大局,直到主要演員登上舞臺,才逐漸啟動,讓蛛絲馬跡浮出水面。
白鴉依舊記得二十二年前最后一次見神,那位存在隨口的神諭釀成教會長達二十二年的苦苦追尋。
祂曾讓他們去找一個孩子,卻不知為何改了主意,命運被輕輕撥動,她去往神諭曾指向的孤兒院,一無所獲。
再后來又聽說教會的某個據點燃了一場山林大火,她趕過去,看出那場火災和詭異游戲脫不了干系。可惜所有痕跡都被大火毀盡了,她終究一無所獲。
當年神消失前降下的神諭和預言就像一場荒誕不經的群體癔癥,所有人都相信那是真的,卻找不到任何真憑實據去證實它,只能在屏障之外抓耳撓腮地集體發瘋。
直到不久前,鄒艷從《玫瑰莊園》副本中重新找到了神的名姓,才證明了這二十二年來教會的追索并非瘋子的狂舞。
但那時候,白鴉已經不盲目地狂信神了,而更愿意用理性去分析神,研究如何從中攫取更大的利益。
二十二年間神名消失,并非是偶然的遺落,而是被某個更高的存在抹去了認知。
神自身杳無音信,也是被那個存在放逐于世界之外,便仿佛從未存在過那樣。
神名的再度現世和天平教會的苦苦追索無關,只是因為祂在某個時間節點回來了,從抹消和放逐的虛無之境重新回到了詭異游戲中罷了。
該節點正是《玫瑰莊園》副本。
白鴉知道,那天江城下了一場在氣象局預料之外的雨,潮濕的氣息在天地間彌漫,將所有雨幕下的生靈涂抹得陰森。
就像是一場對歸來者的歡迎儀式,或是盛大演出的序幕樂章,有一個叫“齊斯”的人進入了詭異游戲。
先通過大數據篩選出所有在那一天進入游戲并活下來的人,再結合年齡等特征進行排除,最后剩下符合條件的幾個,進行追蹤和觀察。
再結合一些補充信息,比如和契約權柄的關系、能從傀儡師的技能下逃脫……
答案呼之欲出。
她早該知道這一切的,卻因為在古蘭自治區聽到神突如其來降下神諭,被嚇住了,以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神的眼皮之下。
如今想來,她還是太低估人類的力量,高估神明的威能了。
一個被放逐了二十二年的神,剛剛回到祂的神座,又能有多少殘存的力量呢?
在《斗獸場》中看到齊斯的剎那,白鴉就確定了青年的身份,消解了從古蘭回來到現在所有的恐懼和不安,只因她曾經目擊過神真正的面容。
青年似乎什么都不記得了,權柄也被區區一張身份牌用效果封禁,使他整個人看上去無辜無害。惟有言談舉止間蘊藏著重重殺機,使人感到危險。
白鴉并不打算輕舉妄動,而是隱藏在面具之后,派遣念茯小心翼翼地接近,并通過念茯的視角獲知了齊斯的種種。
原來神也有虛弱的時候,原來神并不全知全能,原來神也會……死。
白鴉不得不承認,她雖然希望神能夠降下神跡,鼓舞信徒,但對于組織結構已經穩定下來的天平教會來說,死去的神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神并沒有真正地死去,而是奇跡般地活了下來,位格似乎也拔升了許多,變得更加危險。
好在,她從頭到尾冷眼旁觀,到底沒有將自己波及進去,得以在神的目光下活著離開。
但她也沒有得到任何的好處,沒有將青銅劍沾染神血,也沒有讓【神面】發揮作用,甚至……沒有和神進行交流。
“念茯,來我辦公室一趟。”
陳設簡單、只在床頭擺了一個花瓶的小房間中,念茯聽到了白鴉的命令。
她直到離開《斗獸場》副本的那一刻,都沒有得到許諾中的身份牌,也許那個進入最終副本的資格是命運寫定的選擇,而她從始至終不在終局舞臺的劇本之中。
她其實沒有什么野心,只是想在最后的時刻離白鴉近一點,哪怕是為她擋下致命的攻擊,或是在將死之際相互依偎著取暖,至少不要讓她一個人孤獨地去面對結局……
去白鴉辦公室的路上,念茯的余光瞥見了探頭探腦的董希文。
兩人在《斗獸場》副本中見過,當時互不知曉彼此的身份,畢竟天平教會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估計直到白鴉在副本最末現出真容,董希文才意識到副本中還有其他“自己人”的存在——誰會不認識白鴉呢?
“你去找白……會長?”
“你和齊斯是什么關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