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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公會一直隱瞞重要信息,究竟是何居心?我不妨陰謀論一點,該不會就像聯邦故意壓惡性事件的新聞那樣,九州也想搞輿論專制,愚昧大眾,讓我們傻乎乎地當炮灰去吧?】
【說到身份牌我可不困了!到底哪個癟犢子說的身份牌無用?我就是被騙了,當年拿到身份牌才沒有直接綁定,而是賣給了一個自稱有收集癖的玩家。對了,那個玩家是九州公會的。】
【我看過傅決的直播,我一百個確定他絕對綁定過身份牌!雖然只有一幀畫面,但那會兒我還是他的粉絲,逐幀做過剪輯,所以到底注意到了。那張卡牌上的圖像是一個被倒釘在十字架上的人,看著就不簡單!】
【我是理論派玩家,最近有意寫一套詭異游戲編年史,所以特意收集了過去三十六年的榜單數據。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傅決在二十二年前就進游戲了,面容卻沒有分毫變化……這還是人嗎?】
【我寫的,我大膽猜測,詭異游戲就類似于《驚悚樂園》中的“候選者游戲”,目的是從有潛力的玩家中選拔新神。身份牌可能和神明的權柄有關,綁定身份牌的人都有資格成神。傅決的立場恐怕已經不在人類這兒了……】
【聽風公會出來挨打!一群八婆八公自詡知道內幕和前沿情報,到了詭亦褥親(諧音)和身份牌這塊,一問一個不吱聲,騙大伙兒的絕對有你們一份!】
【話說都2034年了,不會還有人不知道聽風和九州是穿一條褲子的吧?】
論壇里好事的玩家們腦洞大開,越聊越是離譜,各種陰謀論和現場怪層出不窮,多是杞人憂天和危言聳聽。
其中固然有部分真相,更多的卻是穿鑿附會,不乏有唯恐天下不亂的樂子人胡編亂造,將本就復雜的事態攪拌成一鍋渾水。
而漩渦中心的當事人和當世公會,傅決、九州和聽風,好像全都死了一樣,沒有一者站出來回應。
……
純黑色的立方體空間中,傅決坐在高背椅上,面前是一張黑白相間的棋盤。
一道血色的虛影坐在棋盤對面,手握黑棋,輕輕落在其中一格。
傅決執白棋,遲遲不落,似乎陷入了僵局。他忽然抬眼,對虛影道:“你作弊了。”
“未被抓獲的出千在規則允許范圍之內。”虛影微笑著說,“你既然敢以凡人之軀與神明對賭,就應該有血本無歸的覺悟。
“制定規則的人從來都有逾越規則的特權,既得利益者怎會在有利的游戲規則里踐行公平?這些你難道從來不曾考慮過嗎?”
祂長發長袍,眼眸猩紅如血,正是本該被藤蔓吊在玫瑰莊園的契。
此刻,祂嘆息著看著傅決,目光半是悲憫,半是戲謔:“既沒有打破規則的能力,又沒有被規則擺布的覺悟,卻還妄想在不利的游戲規則中得到好處。我認識你這么多年,從來不知你竟然這樣輸不起。”
“但你并非規則。”傅決放下白棋,注視契的眼睛,“你是被規則放逐的有罪之身,本體亦被困局在不知何處,只能以形影在游戲空間中穿梭。
“你的作弊被揭發后,那一局游戲的所有棋子都被回退到最初的位置,你也因此受到了規則的警告。如果再有一次,相信你的處境會更加糟糕。”
契好像聽到了什么趣事,臉上笑容更甚:“看得出來,你掌握了關鍵證據,并且和規則建立了聯系。但你真的敢再進行一次回退嗎?
“那一次回退,只恢復了各個棋子的生命狀態,其余存在并未被強制放回原位。你也因此獲得了你夢寐以求的神尸,在規則的眼皮子底下將它最重視的造物之一帶出游戲。
“重來一次,規則不會放任神尸的丟失。”
傅決淡淡道:“那是你與我交易的籌碼。我履行了約定,神尸是你支付的代價。”
“是么?我可清楚地記得,《無望海》副本中,那個趁海神權杖被取走、海神陷入虛弱之際,奪舍海神的肉身,將海神的靈體趕進權杖的家伙,是你的至交好友呢。”
契的肩膀微微顫抖起來,明顯在醞釀惡意:“以及……你難道沒聽說過,違反規則的交易條款不受規則保護?哈哈哈哈!”
祂忍不住了似的放聲大笑,身影在放肆的笑聲中越來越虛化,終于在某一刻碎成血色的齏粉,散入空間的各個角落,消失不見。
傅決平靜地看著棋盤后的虛空,沒有表露任何情緒,只有銀灰色的眼睛折射微光,不知在思考什么。
他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直到單次停留時長的數字歸零,他才向后仰靠,消失在游戲空間中。
……
詭異調查局北都總部,地下五層,銀白色的合金墻壁反射熾白的燈光,充滿科技感的電子屏鑲嵌在墻體里,實時彈出各個維度的數據和分析。
傅決抱著幾本大部頭的書籍,在迷宮似的走廊中穿行,走過一盞盞散發冷光的方形燈,在最深處的電梯間停步,輕按下行鍵。
掃描瞳孔,驗證通過,電梯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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