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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看著齊斯冷笑：“仇心告訴我了，你們陣營的主線任務(wù)是消除全部人類。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直接殺了我，還是把我也轉(zhuǎn)化成倀鬼？
“既然我還能以人類的身份離開竹林，足以說明你們并不打算讓我變成倀鬼，那么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
“不，你的價值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齊斯搖了搖頭，打斷唐煜的話語，“接下來你的行為，將是決定羅老師他們和林鴉同學能否活下去的關(guān)鍵。”
唐煜挑眉：“呵，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只有洗耳恭聽了。”
仇心面無表情地掐著唐煜的后脖頸，盡職盡責地扮演挾持者的角色。
林辰雙目放空地站在齊斯身邊，魂已經(jīng)走了一會兒了。
竹葉婆娑，如雪灑落，在地面上鋪了淺淺一層。另一側(cè)則是腐爛的血肉和白骨。
齊斯站在血泥之上，側(cè)頭看向林辰，聲音溫和：“林鴉，【優(yōu)等生的小紙條】還在吧？拿出來。”
林辰愣愣地照做。
齊斯命令道：“對自己使用【朝圣者的祈福】，然后提問：‘殺死虎妖的關(guān)鍵線索是哪一條’。”
【名稱：朝圣者的祈福】
【類型：技能】
【被動效果：擁有虔誠信仰的你比普通人要幸運一點，四選一有一半幾率能蒙對，遇到致命危機時也有概率化險為夷】
【主動效果：為副本中的任一存在祈福，小幅度提升其在該副本中的運氣（每個副本限用一次）】
乳白色的光芒自林辰的衣裳下隱現(xiàn)，潔白的羽毛虛影層層聚合成巨大的翅膀，輕柔地將他擁簇在其中。
兩層提升幸運值的效果相互疊加，羽毛碎成點點白光，以單薄的身軀為中心飄散浮動，逐漸隱沒于晦暗的虛空中。
林辰握著皺巴巴的紙條，咬字清晰地問：“殺死虎妖的關(guān)鍵線索是哪一條？”
紙條上緩緩浮現(xiàn)出娟秀的黑色字跡：【凡為鬼，皆懼魙。】
齊斯接過紙條，出示給唐煜看：“林鴉同學雖然成了倀鬼，但依舊有殺死虎妖的任務(wù)在身。相信成為希夷的羅老師他們也是如此。接下來恐怕得麻煩你扮演一回武松，打個虎了。”
沒有人響應(yīng)齊斯的說笑。
唐煜皺眉道：“按照這張紙條的意思，虎妖作為鬼，會懼怕‘魙’，那他為什么不害怕你們幾個？你們不就是‘魙’嗎？”
齊斯反問：“你會懼怕自己殺死的人嗎？”
一條條線索至此完全明了。
虎妖無法以人力抗衡，但符合“鬼懼怕魙”的克制規(guī)則。
“倀鬼”的性質(zhì)便是“魙”，但由于其死于虎妖之口，無法起到驚嚇虎妖的作用。
要想殺死虎妖，需要找到或者說制造倀鬼之外的“魙”。
“鬼死為魙”。
答案呼之欲出。
齊斯注視著唐煜的眼睛，露出一個稱得上溫柔的微笑：“我記得九州公會一向提倡犧牲少數(shù)人、拯救大多數(shù)的處事原則，不知作為九州前成員的你，愿不愿意為我們死一次呢？”
唐煜瞇起了眼：“你在道德綁架我？”
齊斯坦坦蕩蕩地“嗯”了一聲，笑容不減：“你當然可以拒絕。畢竟你已經(jīng)退出九州了，所謂的會規(guī)也約束不了你，不是么？”
他的目光在唐煜的肩膀上逡巡，暗示意味再明顯不過。
唐煜氣笑了：“如果我拒絕，你會直接讓仇心拍一下我的肩膀，殺了我是不是？”
齊斯維持著和善的微笑：“所以，你的選擇是？”
“我明白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選擇的余地。”唐煜直視齊斯，聲音平靜下來，“哪怕我再進竹林一趟，轉(zhuǎn)化成倀鬼，只要主線任務(wù)還有‘殺死虎妖’一條，就繞不過你提出的方案。
“且由于所有人都變成了倀鬼或者希夷，再無人能抗衡虎妖，我們這些擁有‘殺死虎妖’任務(wù)的人都會死。既然無論如何都會死，那么我還不如賭一把，哪怕賭輸了，也算死得其所。”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怎么確定我死后就會變成魙，而非像羅老師他們那樣變成希夷？”
“不確定。”齊斯揚了揚左手腕上的【命運懷表】，目光真摯，“如果你失敗了，我就發(fā)動時間回溯一分鐘的道具效果，再嘗試其他方案。”
唐煜頷首，算是認可了齊斯的話語。
他沉默片刻，問：“我現(xiàn)在自殺，如果成功變成‘魙’，就折回虎穴，殺死虎妖，是這樣嗎？”
“等晚上吧，俗話說‘月黑風高殺人夜’……”齊斯側(cè)頭看向邸舍的方向，用商量的語氣說，“至少我們先回去問問羅老師他們的情況，再決定你要不要冒這個風險，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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