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在不影響‘棋子’的命運走向時,祂們不會下場。而一旦我利用作弊得來的能力將‘棋子’掃落棋盤,祂們就會重新將‘棋子’拾起,擺放回原來的位置?!? 這無疑是某種凌駕于詭異游戲之上的游戲規則,始終存在,但直到此刻,齊斯才厘清細節,將過往的種種疑問串聯。 難怪,《無望?!犯北局?,“傀儡師”在發現他擺脫控制后,沒有進一步下殺手,因為知道那除了暴露手牌外別無用處。 陸黎、漢斯、葉林生三個傀儡已經報廢,其他手段大概率不屬于游戲允許的范疇,哪怕暫時能夠殺死齊斯,也無法阻止神將齊斯重新擺上棋局。 難怪,常胥明明被海神權杖捅了那么多下,都沒有死成,因為他的死是作弊引發的蝴蝶效應。 如果契不提前將【邪神指骨】交給齊斯,齊斯就不會擺脫傀儡師控制,也不會有殺死常胥的機會;至于傀儡師本人,大概率會留下常胥另作他用…… 齊斯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兒,問:“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女人說:“傀儡師希望能和你合作?!? “以現在的實力對比,到底是合作,還是單方面的利用?” “昔拉對合作的定義就是互相利用。” …… 程平走到池塘邊,高高舉起右手握著的海神權杖。 天空中彌漫的黑煙好像終于找到了歸宿,爭先恐后地涌向程平,在近在咫尺的位置被他手中潔白的權杖吸收。 邪神觸須狀的黑色筆畫從權杖頂端開始一筆一劃地勾勒,滿天的罪惡凝實成涂抹花紋的墨水,為破敗不堪的權杖妝點昔日的威嚴。 頭頂的黑色云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薄,又在幾秒間被滌蕩得碧藍如洗,沒有一絲煙靄的殘留。 所有罪惡皆被海神權杖吞食,最終在頂部寫下了足足十筆,繪出澎湃浪潮的雛形。 【罪惡……海神權杖吸收到了罪惡……充足的罪惡……】 程平聽到了滿足的絮語,好像吃飽喝足后愉悅的呻吟。 他也發自內心地感到歡喜。 這玩意兒果然有用,原本在他看來棘手無比的罪惡,這么輕輕松松地就解決了,以后他做事完全可以大膽些,不用再像準備這個儀式時這般束手束腳。 是的,程平根本沒打算將海神權杖還給齊斯。 沒有強制力約束,物主已經被控制住了,沒有反抗的能力,這種情況下誰還物歸原主誰就是傻子! 程平緊緊握著海神權杖,感受著手心下如有生命的搏動,狂喜在臉上分裂出咧到耳根的巨大笑容。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眸的虛影,隔著黃色的云層和鎏金的海洋向他投以注視,平靜地與他的靈魂水乳交融。 這就是神嗎?他這是……要成為神了嗎? 觸手的虛影毫無預兆地從海神權杖中伸出,纏住程平的手臂和脖頸,不容拒絕地扎入血管,在各個經絡腔道間爬行。 強烈的痛感敲碎美夢,激起生物本能的恐懼和絕望。 是奪舍! 程平終于察覺到了危險,卻已經來不及了。 身軀被失去理智的邪神占據了大半,人類的靈魂在碰撞的瞬間化作齏粉。 【規則……污染……獻祭……】 【罪惡……進食……夢魘……】 重新擁有軀殼的神本能性地發出能令普通生靈瘋狂的呢喃,屬于人類形體的雙腿融化了,無數觸手像綻放的花朵一樣向四面八方延伸,怯生生地觸碰和探索陌生的環境。 有一根觸手觸到了池塘中央已經完整的圣母抱嬰像,觸電似的抽回了一些,又試探性地纏繞上去,不確定地進行問候和感受。 祂得到了回應,來自本源的記憶不會誤判。 祂像是終于見到母親的孩子那樣,每一個腕足和吸盤都傳遞著久別重逢的喜悅。 【世界樹本源化身的生息之主】 【司掌創造與湮滅的死亡主宰】 【孕育海陸空風雨的圣潔存在】 …… “你看到或者聽到什么了嗎?”女人淺灰色的眼睛平靜地注視著齊斯。 “看到了一串陌生的三行神名?!饼R斯說,“需要我向你復述一遍嗎?” “沒必要?!迸藫u頭,“祂就要真正地湮滅了?!? …… 池塘邊,一道黑衣黑發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降臨在林間的陰影中,金色的眼眸掃視過已經不成人形的程平,最終落在池塘中央的圣母抱嬰像上。 從天而降的血雨將池水染成紅色,珠簾似的雨線為雕像披上紗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