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今天早上,護士送來了四碗蝌蚪湯,玩家們喝了三碗,倒了一碗,林辰那邊的顯示的被吃掉的蝌蚪數量卻只穩定地增加了一百四十。
這是不是說明,只有生吃整只的蝌蚪才能納入計數?
看來還得等到明天,再想辦法做一下對照實驗,才能真正厘清這個副本的計數規則。
齊斯在心里冷靜地盤算著,同時不忘安撫林辰幾句,好穩住這位工具人的心態。
第十分鐘,電話如期掛斷。
盧子陌臉色蒼白地看向黃小菲:“姐,這蝌蚪又會引發詛咒,又有寄生蟲,我到底還要不要繼續吃?”
黃小菲盯著床單上的一處,不知在想些什么。
齊斯放下電話,適時開口:“據我所知,副本一般不會設置團滅劇情。醫院既然要求我們每個人都喝蝌蚪湯,那么恰恰說明吃蝌蚪不是導致死亡的直接條件。”
“你如果實在擔心,就讓孫哥幫忙把蝌蚪做成蝌蚪湯再服用,應該不會有事。”
孫德寬聞言,沖盧子陌憨厚地笑笑:“是啊,小盧,八字還沒一撇呢,怕啥?有再多的寄生蟲,煮過不一樣都成蛋白質了?”
盧子陌輕輕吐了口氣,看樣子是放心了一些。
他擰開盛滿蝌蚪的罐子,從里面挑了十四只蝌蚪出來,有些遲疑地看向孫德寬:“可是孫哥,今天都這么晚了,還能去廚房嗎?”
好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語,遠處響起和第一天晚上如出一轍的拍門聲和吆喝。
“早點上床,九點半熄燈,早睡早起身體好!”
“熄燈后別開門,別開窗,睡不著也床上躺著,等起床鈴響了再下地!”
孫德寬連連擺手:“今晚肯定不成了,不是我說,這種事兒得早點商量好啊。小盧,要不你再湊合一天,等明天再說?”
盧子陌的表情一下子愁苦起來,看著瓶蓋上的十四只蝌蚪,目光逐漸渙散。
黃小菲被拍門聲驚擾,回過神來,果斷拍了板:“子陌,你要是擔心,今天就別吃蝌蚪了。沒有人提醒,病人偶爾忘吃一次藥,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用兩指夾著煙頭,丟到地上,懶洋洋地笑著說:“而且這蝌蚪據說是避孕的,你又沒這方面的需求,不是么?”
盧子陌耳朵發紅,訥訥應是,到底是將剛挑出來的蝌蚪又丟回到罐子里,擰緊瓶蓋。
護士的拍門聲越來越近,最終“咣咣”地砸在404房間的房門上,給人一種連地板都在震蕩的錯覺。
玩家們不再多話,紛紛爬到床上,將被子蓋好。
沒過多久,房間的燈滅了,周圍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連帶著噪音都消逝了許多,只能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和門里的呼吸聲。
靜謐中,困意快速襲來,齊斯打了個哈欠,在不知不覺間沉沉入睡。
“滴答、滴答……”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忽然有了聲響,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清晰,重一聲,輕一聲。
血腥味如同毒蛇般鉆入鼻腔,順著筋脈在四肢百骸間穿梭,水滴落下的聲音時快時慢,始終在離齊斯兩三米的位置響著。
酣然的夢境被驚擾,屬于幻夢的薄霧震蕩起來,睡意消散,大腦在瞬間清醒。
齊斯預估了一下情形,估計自己是進入了某段以幻覺的形式呈現的劇情,即將被動地接收一些重要信息。
他打了個哈欠,不情不愿地睜開了眼。
正前方是一張狹窄的病床,上面躺著一個穿白衣的女人,或者說……女尸。
她的頭向齊斯這邊側來,大睜著的眼睛空洞而茫然,面容挺眼熟的,正是昨晚趴在床底下的那位。
按照已知信息,她應該叫“王瑩”,在手術臺上大出血而死。
此時此刻,大片的血跡從她的身下滲出,已經浸透了整張床單,卻依舊沒有流盡的意思。
無法被吸收的血液順床單邊沿流下,淅淅瀝瀝,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也許因為是在夢里,不受身體因素的限制,齊斯并沒有像之前那樣感到頭暈目眩。
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試圖低下頭,結果發現自己儼然被綁在一張椅子上,用繩索固定成臉朝病床的姿勢,雖然能小幅度地調整角度,卻始終無法將血色移出視線。
“刺激療法。”一個年輕的聲音說。
齊斯抬眼,只見他正對面的方向的陰影中,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同樣被綁在椅子上,和他隔著病床相望,像是照鏡子一樣。
那人的臉是一團模糊不清的迷霧,讓齊斯想到昨晚暈厥后看到的幻象中,那個主刀的醫生。
他瞇起眼,問:“你是程安?”
“是。”那人抬起頭,聲音像張不開嘴似的含糊不清,“院長希望我能盡快養好病,回歸手術臺,他聽說刺激療法最為有效……”
“你看到我,竟然一點兒也不驚訝么?”齊斯打斷他,微笑著說,“某種意義上,我算是占據了你的身體,現在看來你對此完全知情而且同意,我很好奇這是怎么一回事。”
程安沉默片刻,道:“是我主動將身體讓給伱的,因為我……害怕院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