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殺紅了眼的玩家們不得不停下動作,大口穿著粗氣,目光一時間都集中在他臉上。 寂靜中,姜君玨笑了一下,有氣無力地問:“值得嗎?” “他那樣利用你,你還為他賣命,不惜得罪我們聽風公會……你可知道,以你倆的實力,暴露了屠殺流玩家的身份,哪怕離開這個副本,也注定活不長……” “操你媽!”陳立東吐了口血沫子,冷聲嗤笑,“我們活不活得長關你屁事?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你這個王八蛋手上!” 姜君玨好像沒聽見,瞇縫著一雙睡眼,自顧自說了下去:“周大同,副本剛開始那會兒,陳立東拉你一起走進那條走廊,這樣出了事兒,你好給他墊背?!? “后來,他自個兒往外面去探索,讓你跟著我們向他傳遞信息,這樣他好拿到更高的表現分,被看出來組隊的風險則是你在承擔?!? “現在也是,他自己觸發了支線任務,急著通關副本,這關你什么事呢?你又沒有時間限制,他卻還要拖你下水,讓你一起承擔殺人的罪責,瞅著就是不懷好意吶……” “你放屁!”陳立東打斷他,“說到組隊,你當我看不出來你也是組隊進來的?殺人有什么?都是千年的狐貍,你跟我玩什么聊齋?正式玩家有幾個沒殺過人?這主線任務明擺著就是教我們殺人,我幫你下手,你得了便宜還裝起圣母來了!” 姜君玨并不搭理他,只側頭看向周大同:“小兄弟,本人言盡于此。你這位陳哥并非善類,一旦發生利益沖突,他遲早得對你下手?!? 陳立東算是看出來了,姜君玨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和他辯經,說的所有話目的都很明確,只是想離間他和周大同,好借機擺脫周大同的挾持。 陳立東自然知道,擺脫挾持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策反挾持自己的人,但無奈他搜腸刮肚,都找不到說動聽風公會這幾人的切入點。姜君玨在為人處世方面無疑也是老油條,比他還要滴水不漏…… 死水一潭的僵持中,陳立東只能死死地盯著周大同的臉,寄希望于這位不大聰明的隊友能夠勘破反間計,堅持站在他這邊。 但怎么可能呢?姜君玨說得其實不錯,他從始至終,都不過是在利用周大同罷了…… 爬滿菌蕈的昏暗樓道中,血腥氣在每個人的鼻端若有若無地滋長,斷了腿的那位仁兄依舊在出氣多進氣少地嘶鳴,汗水和血珠交錯著滴落在水泥地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 “陳哥,我知道你在利用我?!敝艽笸鋈婚_口,雖然依舊帶著口音,咬字卻很清晰。 陳立東神情一凜,然后就聽這個傻乎乎的隊友認真地說:“但我愿意被你利用!我雖然沒什么文化,但也知道做人要懂得報恩,你幫過我,怎么用我都可以!” 陳立東愣了,在他的印象里,過去幾個副本他確實順手教了周大同一些東西,但多半是些無關緊要的小細節,和眼下的危急程度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周大同是傻嗎?為了那么點小恩小惠,就心甘情愿為他賣命? 姜君玨深吸一口氣,道:“屠殺流玩家位于全人類的對立面,因為一點所謂的人情把自己放到眾矢之的,你的陳哥說不定還在心里笑話你傻呢。能夠為了盡快通關而殺人,往小里說是自私自利,往大里說就是反人類……” 周大同將白刃往姜君玨脖子上壓了壓,成功讓他吞下了后面幾個字:“你們誰都可以說陳哥不好,但我不行!陳哥從來沒有對不起我,我也不能對不起他!” 凝滯的氣氛中,玩家們或輕或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在壓抑著什么,一觸即發。 良久,姜君玨嘆息一聲,看向壓著陳立東的兩人:“算了,我倒數三聲,一起放手吧,到時候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三、二、一……” ……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 原住民死難者紀念館,齊斯站在食堂的洗手臺邊,將手伸到汩汩的水流下。 冰冷刺骨的涼水順手腕落下,卸去滾燙的熱量,并在某一個節點后,帶來可感的癢意。 大片的灰色泥土在接觸到水流的部位蔓延,為手掌涂上一層粗糲的死皮,灰敗得如同久埋地里的僵尸。 “看來借助冷水降溫并不可行啊……”齊斯甩干手上的水珠,將雙手插進口袋,“半分鐘之后,接觸過水流的部位就會發生病變,難怪那些碗筷無論多么臟,都被設置成可以在半分鐘內洗凈……” 時間已經是傍晚五點了,離晚飯時間還差一個小時。齊斯找了個座位坐下,再度從背包里拿出白紙復習起來。 過了沒一會兒,常胥和說夢兩人也從門外進來,在中午坐過的位置上坐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