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鄒艷肉眼可見地愣了愣,但只有一秒,便收了臉上的驚慌。 她沒有爭辯,平靜的面色下是亙古不化的冷漠。她緩緩垂下右手,密密麻麻的藤蔓從手臂的血管中迸射而出。 “抱歉啊,我瞎猜的,沒想到你自爆了。”齊斯見狀,臉上笑容不減,竟然幽幽念誦起了他那份線索中的四行詩,“我的胸膛腐朽,血肉鋪展在地,玫瑰棲居于此,明日共我長存……” 他如同豁然開朗,粲然展顏:“原來我那四行詩是這個意思啊,多謝你幫我試驗了……” 鄒艷依舊沒有說話,她在剎那間迸發出不屬于人類的速度,幾步便沖到樓梯口,向齊斯抬起右手。 常胥早在鄒艷現身的剎那就繃緊了身子,在齊斯說出那番話后,立刻握緊拳頭,蓄勢待發。 他從小就與旁人不同,天生能克制某些詭異,那些人也一直有意將他培養成應對詭異的機器。 哪怕鄒艷已經掌握了這個副本中部分詭異的力量,他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動作先于思維做出反應,常胥蹬地借力,向前俯沖。 下一秒,他就感到后脖頸處一涼,接著是無比鮮明的刀割的疼痛,從動脈處一字劃開,幾乎將他撕裂…… 瞳孔放大又縮小,常胥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方才發生了什么。 溫熱的血液噴濺,將脖頸和衣領浸濕,緊隨著的卻是如墜冰窖的冷。 生命流逝的冰寒浸漬全身,死亡步步緊逼,結局難以逆轉…… 散亂的意識中,常胥聽到了齊斯含笑的聲音:“不愧是練家子,大動脈長得比普通人明顯多了。” 那聲音太過云淡風輕,令他心驚。他無力地跪倒在地,吃力地回頭。 昏暗的光線間,青年的白襯衫上濺了新鮮的血液。 殺人者用手指輕柔地揩去刀片側面的血跡,笑容愈發無辜無害,仿佛方才動手的另有其人:“抱歉啊,常哥,得麻煩你先死一次了。” 他頓了頓,用說笑的語氣道:“不過考慮到等會兒你大概率不會記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長篇大論的道歉詞我就不說了。” 依舊是這無聊得令人發指的幽默感…… 常胥不知自己該生出什么樣的情緒,憤怒,還是不甘? 他此刻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催他沉眠的疲憊,他又看了齊斯一眼,終究像被抽干所有氣力一樣,頭顱下垂,閉上了眼。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