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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慘笑著反問：“祈禱又有什么用處呢？我生來丑陋，他們說我是惡魔的轉(zhuǎn)世，我的存在也許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神說：“美與丑，善與惡，皆是眾生。若你渴求美麗，便將玫瑰栽滿閣樓，往后一切都將如你所愿。”

    女孩答應(yīng)了和神的交易，接下來無數(shù)個日夜，她偷偷跑出古堡，截取莊園里的玫瑰枝條帶去閣樓，在縫隙中灌滿泥土，將枝條扦插其中。

    她的手被玫瑰的刺劃破，傷痕累累，但只要想到很快就能獲得美麗，她就會忘卻所有疲憊和傷痛。

    她想起幼時姐姐給她的糖果，和她講的故事，那是她對親情最初的認(rèn)知，逐漸滋生出更多的難以理解的情愫。

    可如今姐姐每天都忙忙碌碌地參加各種宴會，從來不給予她一個目光；當(dāng)她終于找到姐姐，大著膽子親吻了姐姐的嘴唇時，父母驚慌地沖了進(jìn)來，指著她大喊大叫，將她關(guān)進(jìn)閣樓。

    她想，一定是因?yàn)樗L相丑陋吧，世人都是喜歡美而討厭丑的。

    只要她能變得美麗，父母就不會厭棄她了，她也能像幼時一樣繼續(xù)跟隨在姐姐身邊了吧？

    隨著玫瑰的枝條爬滿閣樓，女孩臉上的胎記淡了下去，她的容貌越來越像姐姐，可她漸漸發(fā)現(xiàn)，父母看向她的眼神越來越恐懼。

    那是一個雨夜，女孩聽到了父母的交談。

    父親說：“安妮的行為越來越古怪了，我怕她會傷害安娜……要請神父來看看嗎？”

    母親在遲疑：“不能讓神父來，安妮會被處死的，我們好好看著她，不會出事的。”

    父親嘆了口氣：“明天就讓安娜去鄉(xiāng)下吧，我們盡早為安娜訂一門親事，讓她倆分開……”

    女孩平靜地聽著，臉上沒有過喜或過怒的情緒，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就像當(dāng)初一夜夜不間斷地栽種玫瑰。

    她又一次登上閣樓，在神像前跪地，虔誠叩拜。

    她說：“我想讓兩個人以不被人懷疑的方式死去，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神便教她殺死活物，用新鮮的血液刻畫咒文。

    女孩殺死了家里的貓，溫?zé)岬难局讣獾哪且豢蹋讶粺o法回頭。

    ……

    齊斯恢復(fù)意識時，發(fā)現(xiàn)自己靠在墻壁上，眼前大床上的兩具骷髏業(yè)已不見，只剩下一堆碎骨頭片。

    而一旁，常胥正試圖將骨頭片碾得更碎。

    見齊斯清醒過來，常胥解釋道：“剛剛你被魘住了，我推測關(guān)鍵在骷髏上，所以把它們打碎了。”

    齊斯：……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力降十會”嗎？

    他低下頭看自己的手，那張從枕下摸出的紙片已然消失，沒有痕跡留下，就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而上面的那些文字，他竟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這不尋常，他的記憶力向來超群，往往能做到過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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