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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胥沒有回答，而是面無表情地問道：“剛才你和安娜小姐說什么了？”

    這無疑是在表明態(tài)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容他人試探和觸及。

    齊斯了然，露出一個誠懇的微笑：“我啊，夸她長得好看，順帶問了下她的年齡。你也知道，很多女孩子討厭談年齡相關(guān)的問題，然后她好像有點生氣，就丟下我走了?！?

    常胥側(cè)頭注視齊斯的眼睛，大概是想判斷他有沒有說謊。

    齊斯不閃不避，神情坦蕩。

    欺騙的原理在于掩蓋原有的情緒，并表現(xiàn)出想要表達(dá)的情緒。而情感淡漠癥可以讓他直接跳過第一步，方便又快捷。

    沉默持續(xù)了兩秒鐘，常胥似乎是信了齊斯的鬼話，低頭盯著坑里的尸體，解釋道：“我的線索中有一條說，安娜小姐認(rèn)為死亡是玫瑰最好的養(yǎng)料。我由此推測花園中埋有尸體。”

    “莊園的空氣偏潮濕，古堡外壁的藤蔓卻枯死了，存在矛盾。我觀察發(fā)現(xiàn)，藤蔓被從根部鏟斷了，下方的泥土有松動過的跡象，所以我決定試著挖一下。”

    齊斯沒想到常胥這么實誠，問他問題他還真會解釋。

    當(dāng)然，在沒見到真憑實據(jù)前，他不會相信常胥說的半個字。

    “厲害厲害?！饼R斯敷衍地恭維著，在坑前蹲下身，用餐巾包住手指，戳了戳尸體的臉。

    他下了判斷：“看手感，死亡時間不超過七十二小時?？磥磉@副本挺忙的，玩家是一茬茬地來啊?！?

    常胥挑眉：“你對尸體懂得真多?！?

    齊斯面色不改：“職業(yè)素養(yǎng)，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不想熟也熟了?！?

    常胥：“動物尸體和人類尸體應(yīng)該不可以一概而論?！?

    齊斯瞇起眼笑：“人也是動物，不是么？”

    他這話說得理所當(dāng)然，分明是輕松隨性的語氣，卻讓人沒來由細(xì)思背后的意味，不寒而栗。

    常胥的聲音倏地冷了下來：“你殺過人？”

    “沒有，別污蔑我。”襯衫上還沾著血跡的青年站起身，一臉無辜地看向目露懷疑之色的常胥，“這么輕易地把‘殺人’掛在嘴邊，你該不會殺過人吧？”

    常胥：“殺過?！?

    齊斯眉毛微挑：“武警？”

    “差不多。”常胥似乎有些猶豫，停頓片刻后補充道，“交給我的任務(wù)基本上都是就地格殺?！?

    “這樣么？”齊斯的眼中多了幾分考量，他敏銳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點。

    ——習(xí)慣執(zhí)行格殺任務(wù)的人很容易建立殺人的條件反射。

    齊斯微微側(cè)頭，余光瞥見路過旁邊的葉子。

    女孩已經(jīng)停下了腳步，正皺著眉低頭朝坑里張望，不知在想些什么。

    齊斯果斷遏止了順著危險話題往下交流的打算，嘴角再度掛上溫和無害的微笑：“總之，警察同志，你以后遇見和尸體有關(guān)的問題，可以來問我。簡單的判斷死法和死亡時間的活計，我還是能做的?！?

    常胥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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