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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727年-夏末(冰龍之日)
古斯曼特帝國/亞倫領
斯克里城
E
終身愚昧侍奉斯克里城的尤斯坦司祭不禁流露驚恐與敬畏真情,縱然他從未主動(膽敢)對視輕易馴御黑壯野馬的噬血將軍……
享有“帝國之獅”美譽的奧諾雷神態高昂地騎坐在馬背之上,毫不留情地碾壓(近乎跪地)怯懦司祭,淡漠瞳孔唯有留存灰色殺戮的征服殘影。
環顧死氣沉沉的烈焰焚都,濺血腐尸緊密黏連著城內外的每一處草木,永恒凝滯的悲慘面容足以迫使在場任何心往良知的生靈深感憎惡。
“非常慶幸迎接您的到來,您拯救了(法拉爾圣皇)加冕圣都,這堪稱無上的光榮!”
即便尤斯坦司祭對于假借救贖神諭而從容犯下的蠻橫暴徑嗤之以鼻,但(作為不染世俗塵土的司祭殿下)他仍然頌揚著勝如敬神般的虔誠禱詞以示感激。
“懇請收斂起滿溢偽善(自我作嘔)的虛榮托辭吧!我亦不過遵從法拉爾圣皇的號令奔赴至此,何況極為晦暗的加冕舊地若是淪陷……”
“司祭殿下,您理解‘我’的意思吧?”
刻意壓抑語聲的奧諾雷竟吐露出一番頗為荒謬的附魂言論。
“當然!當然!畢生纏繞圣皇殿下的憂患藤蔓我當然妄圖伺機連根拔除,但……”
振奮靈魂轉逝(瞬)歸落,若隱若現的白漬汗珠從兩頰靜默滑淌。無論往昔哀痛(惜)多少輝映歲月,裁決是否前行的態度始終搖擺不定。
“盡管那是迫近二十年前的神曉秘聞,可輾轉至今都是折磨法拉爾圣皇的幽冥恐懼啊!”
在消極耳畔靡靡低吟的奧諾雷頗具善心地警醒尤斯坦自身所束縛的(索求解脫)躊躇危境。
“將軍殿下,我絕無叛離圣皇殿下的邪念!或許那位(默示譴責)暴徒早已在世界孤零角落不甘逝去了吧?”
“你知悉法拉爾圣皇是不愿在乎這般絮煩瑣事,但……”
“………炎之刻印嗎?”
尤斯坦情不自禁地訴出彼此苦苦堅守的真切緣由,趨漸惡墮的心緒格外無序崩析。
“法拉爾圣皇依在追尋合法宣稱地位的承載刻印,可它卻恒久沉眠于終結萬世生畏流言審判的啟蒙搖籃——加冕圣都……”
恰巧邂逅夢碎光陰的奧諾雷竟猛然覺醒些許仿若牽絆此座荒城的記憶,這簡直是對其秉持冷酷自私人生哲理的莫大褻瀆!
但……
瀕臨午夜的狂妄舉止是如此激蕩他沮喪頹萎的心境,侵襲亡魂皆是妻子的遺葬品……
面態錯愕的尤斯坦全然忽視扭曲笑顏的奧諾雷,畢竟周遭肆虐的冰霧著實令其單薄軀體寒顫不息。
自從摯愛妻子(釋懷般)回溯光輝彼岸(圣光祭壇),茍活在世的奧諾雷便唯有留存冷傲鄙夷的互視目光,努力(僅僅為不再重演宿命悲劇的一族)抗拒非公允(卻須接納)的舊世界。
輕狂浪跡邊陲小鎮,占據“生之真理”神明與“死之真理”惡魔殊死征伐的絕裂坐標,他是如此傾慕那位潛心栽種嬌嫩(銀杏)幼苗的眷戀少女……
銘記(徜徉)腦海的圣潔顏容與純白秀發時刻襯托著她高尚至美的靈魂……
————
“奧諾雷將軍!”
策馬疾馳的侍從騎士不懼威嚴地厲聲嘶吼,(縱橫立場)兩人一同掙脫禁錮全身的復蘇鎖鏈。
“戰場有何異變嗎?”
奧諾雷迅速凍結稍有解封的意念,席卷眼簾的拘謹神情飽含羞澀氣質。
“來自帝都的公爵騎士剛剛傳來圣皇詔令……”
“難道法拉爾圣皇還在擔憂斯克里城的安危嗎?”
奧諾雷近乎迂腐地篤信(自我揣度)圣皇所患心病。
“不,奧諾雷將軍,有一份來自西方的戰報亟須傳遞給某人……”
“西方戰報?”
多么出乎“帝國之獅”所料的事端啊!那同樣燃燒戰火的西方……
西元727年-夏末(冰龍之日)
古斯曼特帝國/亞倫領
古斯曼特森林區域(亞倫領)
F
“尊敬的異領騎士,懇請告訴我吧!支撐您前行的偉大理想究竟是什么呢?”
綠葉捎肩的萊恩哈維姿態謙遜地探問自喪戰力的異領騎士。
自由騎士佐恩緊緊低垂著頭,方才搏殺早已驅使他年邁軀體難堪重負。
所攜護甲與佩劍連同騎士尊嚴盡數拋卸,一切皆靜待少年勇者的最終抉擇。
“……您不必為階下囚徒辯言……作為勝利使者的您務須向我揮下利劍……”
不再礙于徒然抵抗精神的佐恩輕撫塵土,這勉強算是辭別現世的安祥儀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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