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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蟻升問：“有多少是真的？”

    大肥貓胸膛拍得擂鼓般響，保證道：“老大，全是肺腑之言，本皇句句屬實，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蟻升仔細看著他，問：“真的？”

    “一半……吧。大概。”大肥貓開始心虛了起來。

    蟻升輕輕嘆了口氣，往后一倒，雙手疊后枕著腦袋，看著陰沉的天空。

    天空中那朵鉛云破開一道口子，金色的朝霞鉆了出來，普照大地。

    雪炎看著樹顛發呆，一雙靈綠的眸子中映襯著萬千綠葉。

    “老大……”大肥貓伸出爪子輕輕推了下蟻升，懦懦開口，一副我錯了還不行嘛的樣子。

    蟻升視若不見。

    大肥貓小聲哦了一聲，陪著正襟危坐，那樣子別提有多委屈。

    蟻升斜了他一眼，知道這家伙性格乖戾得很，別看他此時委屈巴巴，如果稍微給他點顏色，他是立刻就能開染坊的。

    本來蟻升也是因為感動和虧欠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感覺鼻子酸酸，心里因感動而變得熱乎。卻沒想到這家伙戲精上身，演戲上癮了。

    可畢竟自己還是孩子心性，三百年來遇到的第一個熟人，肥貓即使欠抽，蟻升此刻也是發自內心的開心。拍了下非貓。

    大灰貓跟著蟻升一齊躺在樹上。

    良久，蟻升問：“那時候的人還剩下多少？”

    非貓隨便回道：“鬼才曉得，殺的殺逃的逃，連本皇都差點小命不保，大概是死絕了吧。”

    “嗯。……”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傷心，”非貓難得寬慰道，“也許某些老烏龜還活得好好的。誰知道呢，說不定全逃了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你也知道，那時候在你身邊混的，哪個身上沒有兩把刷子。”

    蟻升閉上眼，耳邊傳來樹葉在晨風的吹拂下發出的簌簌聲響。

    輕輕呼出一口濁氣，一掃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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