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西域消息

    黃志凱沉吟片刻道：“弟子認為，若證據確實，自然應該告知趙淵城主，由他來定奪此事。”朱目云看了張森一眼后，說道：“那我們門派不就陷入官場之中了嗎？掌門此前千叮嚀萬囑咐，要我門中弟子切不可與官場有所往來，難道你都忘了嗎？你今日將李默勾結賊人的證據交給了趙淵，那你便是選擇了站在趙淵一側，若是將來趙淵進入內閣，那我們東極門就會被打上厚重的標簽。”其實如今東極門就與趙淵關系交好，但朱目云已經知曉趙淵前途無望，于是又想到了何松山此前的囑咐，勢必要與滬州城官府一刀兩斷。黃志凱聽到將證據交于趙淵便是站隊趙淵時，直言道：“長老說的不對，我將證據交于趙淵并不是選擇支持他，而是支持公道。如今他是城主，雖說他與李默素來不合，但如今也只有他是最能夠審判李默之人。我知道大家想讓滬州城的權力維持一種平衡，但是此毒已經害死諸多百姓，我必須要為這些無辜百姓討一個公道，若是長老認為我們不該趟這趟渾水，那我便會刺殺李默。”

    朱目云也是被黃志凱的話語所驚，立刻說道：“志凱，我原以為你是成熟穩重之人，沒想到你居然能夠說出刺殺這樣的話，這些年你都學了些什么？”黃志凱自從知道副城主居然與邪教中人有所往來，參與了投毒一事，而城主卻一直處心積慮想進入內閣，便是心灰意冷，他本就光明磊落，迫切想將李默伏法。若不是昨日的證據被圣玄衛帶走，恐怕他今日就已經闖進李默府中，要李默就地正法。

    張森見到氣氛略微尷尬，于是道：“志凱，你知道我們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嗎？”黃志凱道：“弟子知道三位長老分別前往三個不同國家，打聽掌門下落去了，莫非有所消息？”張森、范志華、諸炎三人分別千萬大周王朝三個不同方位的鄰國，希望可以在鄰國找到有關何松山的消息，由于路途遙遠，張森也是今日才返回門派，其余兩位仍舊沒有返回的消息。張森道：“我此行前往大周的西北部，一路走到了陽關，出了陽關便是與文彌國的通商之路，只是近來不知為何，文彌國居然禁止了與大周朝廷的官方貿易往來，而且對往來客商身份的核實也極為嚴格，許多定居在文彌國內的大周官員也被驅逐了。”文彌國在周國的西部，與周國之間有著巨大的沙漠，遠在北齊之前兩國就有經商往來，由中原王朝開辟了一條通商之路，兩國商隊就借助這條沙漠中的商路進行貿易往來。

    黃志凱不解的問道：“我們中原王朝與文彌國通商已經有兩三百年的歷史了，為何文彌國會關閉商路，不與中原往來了呢？”張森道：“我本想化作商人，混入私人隊伍之中，和這些商販一同前往文彌，一探究竟，但得知滬州城有難，便沒有去成，于是便又在陽關逗留了幾天，就是這幾天讓我碰到了從文彌國被驅逐回來的周人，這些人在文彌也都算得上是達官顯貴了，而我此行又隨身攜帶著掌門的畫像，料想若是掌門身在文彌，這些人定然見過掌門，我便站在陽關關口，不斷的詢問返回之人是否在文彌見過畫像上的人，連問了十幾人都說未在文彌見過畫中之人，直到問道一位在文彌國住了大半輩子的老人，他曾在文彌國當過御廚，說是對畫中之人有所印象，隱約在哪見過。”

    忽聽得黃志凱道：“老人此言可當真？”黃志凱本是一個孤兒，由何松山帶回本派，但還未得他親自傳授技藝，便離奇失蹤，因此志凱一直希望找到掌門以報救命之恩。張森道：“我再三詢問老人，是否真的見過畫中此人，那老人拿起畫像仔細端詳了一番，說幾個月前還在文彌的皇宮中見過此人，老人身邊的兩個仆人也說在皇宮中見過掌門。我又問他們這人身材體型，這三人回答的也不錯。我將三人的話語來回對比，又找人證實了這三人確實是從文彌國返回，此前也確實是在文彌的皇宮中擔任御廚，一切證實完畢后，我便火速趕回門派。”張森話雖如此，但朱目云還是有所懷疑，她知道何松山此前從未去過文彌國，又為何會在文彌國出現，而且還是幾月之前，于是疑惑的問道：“張長老，可否將畫像拿給我們看一下？”聞言，張森便起身返回屋內，拿了畫像而來。眾人查看畫像，發現這畫像已有不少年歲，而且畫中之人還是何松山年輕之時，如今過去快二十年了，早不知變化成什么樣了。雖說武功極高之人當中確實有人能夠保住容顏，但那三人直說在文彌見到過掌門，也還是令人生疑。張森見二人依舊盯著畫像觀看不停，于是說道：“放心吧，這畫像絕對不會錯的，這可是當年無月山莊莊主所畫，再說了這可是這么多年來唯一的消息啊！”其實那三人只說所見之人與畫中人隱約相像，但張森一口咬定他們所見之人便是畫中之人，為首的老人本就年事已高，記人的本領差了不少，在張森的勸說下，便也認了此人。

    朱目云思考片刻后，開口道：“你說的沒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等滬州城中的事情完畢之后，就勞煩張長老帶領弟子前往文彌國，找到掌門。”說完朱目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她年輕之時也是貌美的姑娘，本想加入門派學得一身武功，將來行走江湖行俠仗義成為一代女俠，但自從何松山失蹤之后，她便一直擔任代理掌門至今，十八年來門派繁重的事務也蒼老了她的面龐，此刻雖然她早已青春不在，但一想到能夠卸下掌門之位，心中也是輕松萬分，不經意間露出了笑容。黃志凱見到朱目云如此，也是想到門中長老武功雖高，但對于門派管理一事卻不在行，偌大一個門派居然要一個女子來管理，這十八年來真是辛苦朱目云長老了，一想到剛剛自己與她爭論一事，不由得感到慚愧，于是立刻向她道歉，表示自己太過年輕不懂得權衡利弊，以后還需要她的指點。朱目云對此卻毫不在意，她知道總有一天黃志凱會成為門派掌門，于是笑著接受了黃志凱的道歉，并讓他稍后與張森長老一同去拜訪宇文熾。張森和黃志凱在答應之后，便離開了長老廳。

    兩人剛出長老廳，黃志凱便說道：“長老弟子要先去看望一位師弟，還請長老稍等片刻。”他一早便打算先去探望俞略，但由于朱目云急傳，便擱置了此事，如今會議結束，自然是要去看望師弟的。張森道：“巧了，我也要去看望一位弟子，也還想請你等我片刻。”兩人哈哈大笑，沒想到要看望的居然是同一人。黃志凱詢問道：“張長老，您怎么會和俞略怎么熟？”張森一路走一路將此前東明派來訪一事告知黃志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