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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舍得放手”。
另一個聲音平淡,沒有任何感情:“小姐雖有不甘,卻也知理守義,不似你這等心腸歹毒”。
“不用在我這兒討巧”。
語氣突然變的蠻橫:“只要能找到彌夫人,歹毒些又何妨?張百靈,你可別讓我失望”。
“錯不在夫人,彌師期忽染時瘟,她難免心慌意亂”。
“那便還我軀體”。
“你一殘魂……”。
“殘魂怎樣?爭不過你,又逃不開,活活受了這許多年”。
“耍猴的,當初你也有機會轉靈重生,他們卻怕毀了圣身、斷了圣水,反而封了你的五感五識,這口氣,你能忍得下?”。
“身不滅,心不靜,世上可以沒有英莫兒,卻不能沒有圣女”。
一聲嘆息中,眼前幻化出圣女洞的模樣,肉身鮮花,煙氣繚繞,一個白胡子老頭從地上抱了個東西,倒退出去,隨即進來一個小伺婆。
端著毛巾溫水,玉梳圓鏡,看樣子是要給圣女梳妝。
可她越往前走,身體越顯僵直,機器人似的爬上圣壇。
接著便發生了恐怖的一幕,原本遮住圣女臉頰的長發,突然炸開,觸手般鉆進小伺婆的雙耳,把她的腦袋整個裹了起來。
在那一瞬間,我看清了圣女的面目,塌眉癟腮,枯唇露齒,就是一具風干的尸體,毫無光彩。
小伺婆猛的清醒了,驚叫一聲,掙斷頭顱,逃出洞外。
畫面一轉,漆黑無物。
耳邊“嘶嘶”的響,象是蟲蛇爬過的聲音,突然,晃了一下,緩緩向前移動。
頭皮有被拉扯的感覺,卻始終抬不起來,怎么使勁都沒用,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天旋地轉,從高處滾落。
周圍一股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嘔。
又有什么東西慢慢靠近,嗅來拱去,然后腦袋被粗大冰冷的東西卷起,死死絞住,甚至能聽見骨頭碎裂的“咯咯”聲。
我很快就陷入昏迷,身體軟的象灘水。
再次睜開雙眼,一片通紅,到處是閃閃的東西,形似扭動的光帶,轉了個身,地上“嘩啦啦”的響,是鐵鏈。
而在不遠處,如同鋪著塊大而厚的螢光毛毯,一端翹起、搖擺,象是尾巴。
我想走過去瞧瞧,后背卻傳來陣陣劇痛,有個女人大聲叫喊:“快跑”。
如同午夜驚雷。
“啊,姑爺醒了”。
臉上有光影晃動,一個黑乎乎的腦袋俯看著我,露出兩排白牙。
“……掐我一下”。
這人還真聽話,用力在胳膊上一擰。
嗬,真他媽疼。
我記得自己中了腦香,難道不知不覺到了吼山精的老巢:“這是哪兒?”。
“這是雪神山的冰窟,前面就是馬蜂窩”。
“……你是誰?”。
嗓音低啞,說是男的吧,又有幾分女聲女氣,不是胡小鈴,也不象零零三她們。
那人扶我坐起來,靠著石壁:“我是八堂里的劉相,您叫我劉老二就行”。
劉曉云,他不是失蹤了嗎?。
結果和我一樣,一問三不知,用他的話就是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躺在雪窩里,掙扎著爬回寨子,才聽說自己已經跑出去一天一夜。
這小子也是命大,夜里尿尿成冰,愣沒凍死他。
我太陽穴“噔噔”直跳,心慌意亂:“真元珠,給我真元珠……”。
“姑爺,我出來的急,沒帶著”。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有好珠子也舍不得用,都藏在身上,我壓著他,一通亂翻,外套,褲子,又把手往毛衣里伸。
劉曉云嚇的“哇哇”大叫,翹著蘭花指,左閃右躲。
腦袋突然被什么東西敲了一下,激靈靈打個冷戰,頓覺神清目明。
“原來毛發鱗甲皆可以為香,凡有通竅、凝神之功,即成靈臺,卻不知如何做,才能馭陣施法?”。
身后轉出來個小姑娘,背著竹簍,嘴里念念有詞,竟然是小云彩。
她一改往日的伶牙俐齒,默默的望著前方,好象很是困惑。
“頭發”。
我告訴她,以發絲入耳,或許就是這種移魂術的關鍵。
小姑娘沉吟良久,不禁喜形于色,沖我飄飄下拜。
“貴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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