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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玲瓏掀開白熊皮,上來就扒。
這是要拿我當誘餌嗎?。
我抓著外套不松手,可都爛成這樣了,根本不經拽,“刺啦”扯成了兩半。
蟲群已從黑暗的通道里飛出,白花花一片,在磁葫蘆前來回盤旋,卻遲遲不敢靠近。
海玲瓏也不吭聲,撿起兩根燃燒的木頭,扔到左邊洞口,接著把我的濕衣服丟進火堆,升起一股股黑煙。
又改用煙熏了,雙保險?。
可這些煙明顯不起作用,很快就被吸入旁邊的地縫里。
我猛的察覺不對,完,百密一疏,這家伙比抽油煙機還猛,什么氣味都留不下,那個砂囊香頂多是個擺設,根本擋不住蟲子。
再聽外面的唿哨一聲接一聲,催的人心惶惶。
果然,在經過一次次試探后,大部分蟲子從距離吊墜較遠的地方飛了進來,甚至沿著石壁往礦洞里爬,密密麻麻。
瞅著象是挺大個兒的螞蟻,白翅黑頭,有的更加細長,翹著尖尖的尾巴。
說真的,我從小就害怕這玩意兒,一直秉持著你招我、我也不惹你的態度,要擱在以前,早顛了。
可現在出不去,墻上有窟窿也不敢鉆,只能用之前的笨辦法,披上白熊皮裝死。
“……趕緊跑吧,往水里跳”。
我還沒忘了提醒海玲瓏,誰知她竟然生拉硬拽的把熊皮搶了過去,“呼”的鋪開,蓋住那條地縫,又怕堵的不夠嚴實,忙不迭的往里塞。
濃煙滾滾,開始向四周彌漫。
“……憋住氣,……數到三百……”。
她一邊咳嗽、一邊往后推我,直到貼緊巖壁,把窟窿堵住。
我被嗆的睜不開眼,淚流滿面,海玲瓏卻高舉著火把,又蹦又跳,天上地下的一通亂戳。
暗中視物已經不算本事了,這煙熏火燎的,竟然能看見那么小的飛蟲。
大概得益于她們的第三層眼皮,淺灰色的隔膜,可以減少來自外界的刺激。
五六分鐘后,白熊皮終于被揭開,轉眼間,煙霧消散殆盡,只留下滿地的蟲子,觸目驚心。
很多翅膀都被燎沒了,六爪朝天,一動不動。
“這叫兩頭堵,它們一害怕就會亂飛,能不撞墻嗎?”。
海玲瓏笑嘻嘻的在洞里轉了兩圈,確保沒有遺漏,回頭又去扒拉蟲子堆,挑揀了一些半死不活的,小心翼翼的放入挎包,并把平安葫蘆也塞了進去。
“你要它有什么用?”。
“瞌睡蟲可以做麻藥,特別是這種用血窩子養的最好”。
見我不明白,她彎腰鉆進通道,拎著一只死兔子出來。
兔子血淋淋的,半軟不硬,說明剛死去不久,也許就在蟲群鉆出來之后。
“養蟲并不容易,特別是象同益古鎮這么冷的地方,首先一點,你得替它們保暖……”。
行話叫“貼兒”。
就是把蟲放在胸口,用體溫來催熟,也是為了讓它習慣主人的氣味。
有的蟲倌兒為了省事兒,索性把“寶貝”養在活物體內,既可以吸血,也不會凍死,短時間內就會出蟲。
而用來養蟲的活物則被統稱為血窩子。
“原來這就是紅蟲啊”。
“不不,只有沾了人血才會徹底變紅”。
她捏起來一只,指著肚腹下的紅線:“很好區分的,瞧見沒有,這里有道紅杠杠,俗稱肚皮上插香,真正的紅蟲是全身紅,紅的發亮……”。
我捂著鼻子,躲的遠遠的,生怕不小心會爆開。
“還有一種飛蛾,連翅膀都是紅的,可我沒見過,都說它不吸血,是天上的仙女化身,跟著它能找到長生樹”。
顏不當!
那長生樹就是“招顏”了。
說不定和神木還有點關系呢,回頭問問解老四,查。
“用血窩子養蟲不光是為了保暖吧?”。
“那當然,不管什么血,都會讓蟲子更有攻擊性,而且只要開了葷,口味就變了,不會再吃別的東西”。
最早養蟲是用五毒粉,蝎、蛇、蜂等,也有的喂草藥,但勁忒大,就象你給剛出生的嬰兒吃人參鹿角,不燒死才怪。
所以老人們經常說:蟲如飛來金,等閑不可得。
后來出了位齊大學士,也不知他怎么琢磨的,先讓公雞把這些毒物吃掉,再來吸食雞血,由此慢慢演化為如今的紅蟲。
齊大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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