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繞到后面,是條死巷子,一眼能望到頭。 果然,窨井蓋下壓著一小塊紅布,我趁四下無人,伸出腳尖拍了拍。 “小妹,是我,林小川……”。 沒動靜。 “我知道你在里面呢,藏好了,別動……我先去弄兩件衣服,完了跟我走”。 轉身又想起來:“還得給你找個頭盔吧?”。 “……好”。 井蓋下真的有人說話,含糊不清,但能聽出是個女聲。 附近就有服裝攤,我挑了兩件最便宜的,又到修摩托的地方撿了個破頭盔,巧的是,里面還塞著一雙半新不舊的手套。 鋪里的伙記很好奇:“你要它干嗎?”。 “化妝舞會”。 巷子還是靜悄悄的,拉開井蓋,發(fā)現小妹整個兒蒙在床單里,蜷縮成一團,估計是嚇壞了吧,我把東西扔到她腳下,一個人在巷子里溜達,過了會兒,聽見她在下面叫我。 這身裝扮比上次的還要怪,主要是衣服買小了,裹著里面的毛,單衣愣是穿出了羽絨服的感覺。 我沒問別人為什么追她,這女孩古靈精怪,多半不會說實話,再加上圍觀者都是道聽途說,犯不上刨根問底,讓她尷尬。 最主要的原因,是怕她咬我。 “現在去那兒?”。 她渾身別扭,不停的扽袖子。 我叫她自己回酒店,跟這么個人在一起,太扎眼。 她邊走邊擺弄頭盔,到巷口又站住:“……我餓啦”。 嘿,訛上我了,也罷,好人做到底,不就是口吃的嗎,拐過彎就是老林飯店,我端著飯菜上了樓,讓她在我房間里吃,中午正是上座的時候,自己煎炒烹炸忙活了多半天,好不容易喝口水,忽然又想起這小妮子。 “睡覺呢”。 娟子說她剛下來,聽見我房間里有呼嚕聲。 “你這人也真是,臉受傷了去醫(yī)院,給她戴個頭盔算怎么回事?進門嚇了我一跳,差點沒當成搶劫犯”。 “不算傷,蹭破點皮”。 我怕嚇著他們,謊稱是自己撞倒了她,見這女孩可憐,帶回來吃頓飯。 “小心感染,臉上留了疤,你可就得負責到底了,一會兒上去看看,東頭那個柜子里有酒精和棉棒,我包好了幾件衣服,走的時候給她,她穿那身一看就是撿的”。 她把小妹當成流浪女了。 高文從廚房出來,拎著一兜子餅:“這也捎著吧”。 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有點愧疚,又有點欣慰,覺得能和他們在一起真好。 下午兩點,小妹終于睡醒了,悶不吭聲的坐在床上,好象在跟自己生氣。 “你猜肉身菩薩是誰偷走的?”。 我迫不及待的跟她分享最新得到的消息。 “是那個姓明的教授,我打聽到了,他叫明言,十五年前圣女寨的人就找到了他,可誰也沒曾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肉身又被朱永良轉移了,他自己也躲了起來,那些人沒辦法,只好把罪魁禍首帶了回去”。 所以說明言是關鍵,他才是神奇藥水的制造者,朱永良不過是一個助手罷了,因此在藥水不見后,他只能一個個的去尋找這些孩子。 而我擔心的是,這么多年來,他沒有再露面,會不會已經從某個孩子那兒得到了藥水?。 小妹靜靜的聽著,黑洞洞的面罩映出我激動的臉。 “沒關系的,明言教授還在,可以再造一瓶”。 “……可肉身菩薩不在他手里啊”。 她小聲嘟嚷了一句。 我頓時愣住了,是啊,鍋灶油鹽醬醋茶,什么都齊全,但沒有食材,怎么炒呢?。 手機里有翻拍的那張全家褔,遠處是起落的山峰,小妹盯著看了很久:“這是那兒?”。 我不確定,但白英巴力曾經問過她兩個地方。 一個是玉硯雪山。 另一個是同益古鎮(zhèn)。 我猛的想起明芮的兒子,他就叫李同益,是不是有所暗示?。 網上搜到的同益古鎮(zhèn)是個偏遠小城,在玉硯雪山腳下,近年來主打旅游業(yè),是很多驢友的冒險圣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