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今聞噩耗,朕即刻便下山來,五兒之死,令朕頗為扼腕、震怒…” 他話還沒說完,眾皇子便是齊齊躬身道:“父皇節哀。” 昭寧帝擺了擺手,繼續道: “朕一定會命人查實究竟是誰膽敢在紫禁城中痛下如此殺手,不論是誰,朕都要讓他償命,但這既因此事是我李氏的家事,也為免得走漏什么風聲,諸位皇兒還是莫要告知于眾。” 皇子們再度齊聲道:“兒臣謹遵父皇諭令。” 昭寧帝再抬起手來,“據太醫仵作所述,五兒死于鴆雀之毒,皇兒們就此事可有任何線索可以提供的?” 聽得此話,一眾皇子們便是面面相覷,任誰都看得出五皇子絕對是死于奪嫡之爭的。 而如今正值奪嫡的風口浪尖的皇子,在場的只有三皇兄一位。 這不代表皇子們都懷疑他,而恰恰相反,皇子之中最不可能懷疑的便是如今的三皇子。 因為他就等著上朝聽賞呢,這個節骨眼上怎可做出如此不識時務之事? 另外…二皇子雖還未親至京師,那得罪他也依舊不值當,而聽聞五皇子和二皇子之間又有些私交…他親自下手的概率也就小了幾分。 如今四皇子已經被暫時軟禁寢殿之中,陛下的態度想來已明顯。 心念電轉,六皇子便是跨前一步,諫言道: “父皇容稟,聽聞昨夜五皇兄同四皇兄飲酒作樂,今晨便出了這等事,兒臣懷疑可能是四皇子故意下毒。” 他再抬頭望向裴修年,又是解釋道:“兒臣懷疑四皇兄是因三皇兄軍功卓越故行此事拖延。” 有人牽頭,皇子之中立刻又有幾位站出來附和。 裴修年眉頭微挑,現在自己可不需要什么皇子來給自己站臺,平白無故生出什么黨派反而讓人覺得有威脅,老六你可別害我了… “不敢茍同。”裴修年只得面無表情地一步出列,直接無視了六弟的好意,直言道: “啟稟父皇,兒臣則以為此事是二皇兄有意為之,溝通他于朝中的黨羽做下此事,他與五皇弟私交甚好,做此事為的便是嫁禍于四皇子,還請父皇嚴查。” 身為對昭寧帝屠子煉丹之事一無所知的三皇子,二皇子才是他目前奪嫡最大的威脅,這番話符合身份。 除了他,也沒人敢說。 但即便是三皇子親自出言,也沒幾人敢幫著他說兩句二皇子的。 可見同樣是在這些皇子之中,自己這位未曾謀面的二皇兄也依舊威勢極大。 昭寧帝似是皺著眉頭思量了會兒,才是嘆氣道: “此事還無法蓋棺定論是誰所為,但朕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近日朕亦會嚴加紫禁城的守備,即日起紫禁城禁飛,此等惡劣之事,絕不可能再有發生,皇兒們暫可以放心此事。” 一直站在案桌角落中一言不發充當背景板的太后這時候才是道: “陛下所言甚是,此事當要水落石出,不然何止是皇兒們,本宮這等弱女子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關于此事,本宮定會差使鎮撫司的錦衣衛從五兒尸身入手開始調查,賊人行此事,定會有些蛛絲馬跡。” 還不待昭寧帝說什么,裴修年便已再度出列,陌然啟奏,在太后娘娘投來的目光中保持面色平靜: “娘娘容稟,嚴查是好,但太醫仵作已查證過五弟尸身,娘娘又何須再使得外人直面五弟之軀?紫禁城中出此事,已是辱我皇室之顏面,切要小心謹防外傳才是。” “兒臣以為,不可再使得五弟曝于世間,應早日讓五弟歸于皇陵,而此事得需從暗中調查,欽天司能卦算天象,兒臣覺得可以去請大司命算一卦。” 裴修年的目光與太后娘娘相撞,后者美眸之中微妙的露出幾分詫異,卻被他一時嗆上說不出什么話來。 三皇子如今是最沒有嫌疑的,沒有人會在此時自斷前程。 按說這事他本不用管,可他偏偏管了,且這話甚至是有些趨向于昭寧帝的意思,三皇子這是要入皇黨? 皇子之中眉眼相傳,但也都還看不清局勢。 太后娘娘鳳眸微瞇,念起當日面對面時裴修年一口一個“孟姨”,又是說什么心疼又是撫慰的… 如今倒好,收下了護心鏡直接翻臉不認人了是么? 好你個裴修年光明正大背刺本宮是不是? 她才是來得及暗中施以裴修年一個“待會兒收拾你”的眼神,便已聽到昭寧帝贊同道: “年兒所言甚是,五兒堂堂我皇室龍脈,怎可經受風吹日曬?朕也同意先將五兒葬入皇陵,還他一個安寧,而此事也不會作罷,便是查到海枯石爛也要讓五兒瞑目,諸位皇兒們怎么以為?” 昭寧帝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一眾皇子當然不會再敢諫言質疑太醫仵作的威嚴,思量一陣后,他們才是再度齊聲道: “父皇英明。” 昭寧帝滿意點頭,遂道:“便先如此,都先退下吧。” 聞言,皇子們告退之后便是推開御書房的門魚貫而出。 待至眾人皆已行出御書房之后,裴修年仍未邁步,昭寧帝的眼中閃過幾分疑惑,向這位今日讓自己感到幾分意外的皇子問道: “年兒可還有事?” “啟稟父皇。”裴修年抱拳躬身,環顧四周之后,才是微聲道:“父皇可曾聽聞如今宮中風聲?” 昭寧帝放下手中的奏折:“什么風聲?” 裴修年再近兩步,聲音壓低:“宮中今日常傳兒臣投靠了太后娘娘,父皇難道沒有聽聞?”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