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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發(fā)花白的老者盯著她的眼睛，兩者的目光竟然一樣的平靜。一個是早有預料，一個是失望已久。

    “也許等到你哪天能夠理解我的時候，會后悔，可那必定是無盡漫長的歲月之后了。”

    玥甚至懶得回應他，“你認為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能像以前一樣大開殺戒？也許一看到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那個老惡魔就會立刻跳出來把你干掉，然后強行打破規(guī)則讓兩族融合。”

    “嗯，你也知道了黑暗時代之后的真相，文明的殘酷爭端。想必他一直隱藏實力，拖著老泥鰍來這里也是早就算計好的。一旦成功他就能奪取那位隕落后全部的毀滅與生命規(guī)則，加上光明與黑暗的主系系規(guī)則，依靠這兩對規(guī)則天生的克性一舉成為最為強大的領主。同時融合四族的超凡神秘因素，他就有著當今宇宙中潛力最大的文明底蘊。”

    王希咧嘴嘲笑著，“可那又能如何？”

    周圍的空間似乎靜止了，玥淡漠的看著這一切，她的表情逐漸變化，極為緩慢，處于時光長河中她的生命層次太低。

    王希帶著她，周身景物快速變化，來到了冰天雪地的極南之地，一處雪原中隆起的小山丘前，那是一處洞穴，“成為最強文明就會被規(guī)則影響，太多能夠跨入偽神而又受限于規(guī)則不能如愿的生命，對于規(guī)則本身就是一種負擔。”

    “規(guī)則對于這種破壞平衡的存在就會產生傾斜，牽動一切元素對其進行絞殺，無盡宇宙中殺穿一域還有一域，無窮無盡，連偽神都是數(shù)以萬計。你拿什么去對抗規(guī)則？”

    沉默，這話顯然不是問玥的。

    洞穴中一聲嘆息，穿著黑色麻布衣，像一個老農民一樣的老者走出，頭上是兩只龐大暗紅色長角。灰色眼眸平靜。

    “從你回來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明白，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還是不夠高，不夠透徹。一切從那是更低視野做出的布局都太無力。”

    “文明之戰(zhàn)，很壯麗嗎？”

    “就算是這一片星域擁有至尊級生命，比人類文明要強大的種族超過三十個，其中至強的十大種族輕易就能將現(xiàn)在的人類、惡魔、羽族、血族覆滅。這兩個星域只能算是一片戰(zhàn)區(qū)罷了，整個軍團與獵神聯(lián)盟之間就有上百個戰(zhàn)區(qū)。”

    “我沒有想到你會變得如此強大，強大到無視這種規(guī)則。”老者苦笑，他的實力赫然已經達到了上位至尊的水準，僅次于領主一級的軍團長或是隊長。

    “我已經是半個規(guī)則，超脫出生命的存在。”

    “可你馬上就要死了，或者說你已經死了。”

    老者境界比玥高出太多，他能看出王希散出虛弱氣息的根源，那早已熄滅的生命之火。玥震驚的看著王希，他竟然微微點頭。

    “所以我不能讓你繼續(xù)活下去，就算我們之間的交情，也不行。你的野心太大。”

    老者點點頭，苦笑著撫摸自己的右手，那里有一片晶瑩的深紫色碎片，“很抱歉當初沒有把他交給你，也許那樣就不會是今天的光景了，你就會是一位完整的半神。”

    “你太高估他的重要性了，就算是被封印的規(guī)則也沒有那么重要，我只要掌控除了這一小部分的絕大部分就可以，不可能掌控全部的規(guī)則。掌控神性的訣竅可不是穩(wěn)中求進就夠了，人性經歷重重磨難堅韌無比，才能穩(wěn)穩(wěn)壓制神性。就算我已經死了又如何，只要我的意志還在，我就是半神，生命的規(guī)則也要避讓。”

    “可你終究輸在了人性上，你的意志正在崩塌，越來越弱，直至無法抗衡規(guī)則徹底消失。”

    王希不置可否，不愿在談論這方面，“你自己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給惡魔一族留下生存的余地，還是我送你去死。”

    老者無奈搖頭，“年輕人真是著急。”

    他望向天空，目光深邃，已經有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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