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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會外,人們畏懼又厭惡地稱之為‘裁判官’的那些人——”他有節奏地抖著腿,摸著下巴喃喃自語:“第六美德公正裁判騎士團,美德教會五大教團之一,遵循的美德是‘公正’,供奉的圣骸是‘救主之肋’,對抗的罪是‘命運’,鎮壓的獸是‘理脈之八足’……”
“所以,一些狂熱的高階公正騎士,會刻意以更為艱難痛苦的方式來完成圣痕的賜予儀式……
“他們會請求公正圣女,要求直接將圣痕銘刻在他們自己的肋骨上。
“——四對,八根。
“既對應救主之肋。
“也對應‘理脈之八足’。
“就像是在模仿騎士團與圣骸一同構成封印,鎮壓住罪之獸那般,他們覺得將‘圣痕’刻印在自己的肋骨上,便可以鎮壓住自己體內來自于‘理脈之八足’的組成部分……封印住自己的‘罪’”
“嗯……”格雷伸手指向屏幕,放大,平移,旋轉,調整視角,。
燒死他的火焰仿佛一道粗壯的火焰龍卷。
可是若縮小視野,火焰龍卷的真正形態卻仿佛蜘蛛之足,并且僅僅是八根足其中之一。
而在仿佛蜘蛛的八足的八根火焰龍卷的中心,始作俑者,火焰的源頭,胸前灼熱地亮著對應的八道圣痕的凱珂特絲,正在被火焰映照得通紅的背景下狂笑著。
“所以這個女人,是‘公正騎士’。”格雷托著下巴凝視著凱珂特絲,作出了肯定的判斷,“一名應該相當高階的裁判官。”
“不好對付。”他抱著腦袋悻悻然道,“佐伊,你說她不會是沖我們來的吧……”
“不管是不是,哥哥一定會保護我的。”箱子平靜地說道。
同時地讓一杯可樂出現在了格雷的手邊,仿佛一個無形的女仆妹妹及時送上服務。
“不,不一定,因為可能打不過。”格雷誠實地說道,然后抬手指了指畫面中被映紅的地平線,“……嘖,看這個圣痕的破壞力,至少也是支團長級別的。”
箱子似乎認真思考了片刻。
“如果是這樣的話確實也沒辦法呢,現在的哥哥確實打不過。”
“嗯?為什么要強調‘現在的’……”格雷敏銳地望向了屏幕下方的箱子。
“是口誤,別在意這種小事,哥哥。”箱子卻輕描淡寫地道。
格雷聳聳肩:“好吧。”
“總之,哥哥這次有什么收獲?”佐伊又問道。
格雷摸了摸下巴,整理了下思路,然后道:“嗯……我覺得這次還挺順利的,基本上就可以確定‘卡萊爾’就是龍。”
他再次拖動畫面,回到在教堂門口古夫向他講述儀式由來的那一幕。
屏幕上的古夫,再一次開始表情激動地演說著。
而格雷則望著那一幕,語氣平淡地依照自己的理解為那段歷史做著概括:“在很久以前,這個村子里沒有龍……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所謂的‘雨之主宰者烏列’。”
“所以,古夫所提到的那一次儀式——在因為轉信圣靈而導致信仰斷絕很久之后,村子因為被逼無奈,而不得不回過頭又嘗試了對烏列的祭祀……其實那一次祭祀,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因為世界上沒有烏列。后一年的令人滿意的雨,也只是巧合罷了。”
“但村人以為烏列回應了,祭祀有效了,于是他們又買來了……‘卡萊爾’。”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第二年的祭祀儀式,令‘卡萊爾’化龍了……一個人變成了雨?那不是化龍還能是什么?”
“所以,龍域籠罩了村子,那復現的天氣,便是龍之巡禮。”
“……而村人,卻又自作聰明了。他們以為雨季的復現正是‘烏列’權柄的體現,而之所以不存在的神賜下雨季,是因為他對那一次祭祀,對‘卡萊爾’尤為滿意。”
“于是之后的一年年里,村人們每一年都會買來新的女奴,哄騙強迫她們各自扮演第二年祭祀儀式中的新娘,以表演的方式,令那一年的祭祀‘復現’。”
“龍的巡禮如同天穹上的星軌一般,機械地運行著,不為任何人的意志所轉移。”
“不管人做什么,不做什么……雨季都會一次次地來臨。”
“但無知的村人不知道這些。他們只是這條龍視為名為‘烏列’的神來崇拜,又將龍的巡禮視為烏列的賜福……于是,為了讓雨季永恒,他們按照自己所以為能有用的方式,一遍遍地重復著儀式。任何一絲變化都會令他們惶恐,聯想,發作……恐懼會迎來一個不一樣的未來。”
“總之就是——愚昧者總是恐懼著任何變化,只想被名為永恒的翅膀庇護,又將自己消除恐懼的方法寄托在了本來毫無關聯的事物上。呵呵……簡直是弗雷澤所提到關于原始巫術的起源的又一次復現……”
屏幕上,古夫的解說結束了。
格雷也抱著后腦勺,舒舒服服地向后完全倒入了柔軟的沙發,閉上眼睛。
仿佛被隱形的女仆拿著一般,按摩器凌空出現,在“嗚嗚”聲中按摩著他的頭皮。
“辛苦了,哥哥。”少女柔聲問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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