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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名義使出了一發鐵拳重擊,打爛了越野車的加固車門,而車身隨著震動發生了傾斜,在馬路上連續翻滾了三圈,滾走了一個車轱轆,加工防彈玻璃也碎了一地。
這樣狠狠地出拳,仍無法甩去心中積壓的情緒——說不上是憤怒,還是憎恨的情緒。
不久前對白林揮出的每一拳,也是這種感覺,既不是憤怒,也不是憎恨——而是恐懼,不敢與朋友為敵的恐懼。段名義沒有那種覺悟,他擔心白林會查出真相,他不知道該怎么做,該怎么說,只能揮拳,用這種無言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抗拒。
外表剛強豪邁,內則軟弱無力。
濫用暴力的人才是最蠢的,因為他們不懂使用暴力以外的手段解決問題。
這樣子,到底是自己的本性,還是飽經摧殘后的自己變成了這副德行,段名義都不在乎,反正現在的自己就是這樣——
一個無能狂怒的廢物罷了。
呵呵。
“咕嚕咕嚕……”
段名義一口氣喝完了第四罐汽水,把甜甜的飲料猛灌進了喉嚨里去,唾液和汽水從嘴角流出來也不管不顧,任由它們流落在衣服上,還有臥室的地板上。
這種做法和酗酒消愁差不多,但段名義是堅決不喝酒的類型,所以只能拿最喜歡的汽水來替代。可是就算他喝了這么多,心里的滋味還是退散不去。回想起自己干過的種種惡行,受害者們的死不瞑目,還有白林他們的憎惡表情,段名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宛如抽刀斷水,妄想斬斷名為“因果報應”的水流,卻更加洶涌澎湃。冰鎮的汽水反而使胃部更難受了。
咔啦一聲,隨手捏扁了空罐子,丟在地上,和滿地水漬混在一起。
戰場原黑儀解除了潛行狀態,宛如清風地出現,說:
“除了像只蟑螂一樣窩在陰森森的自己房間里,你就沒有其他事情可做嗎,段名義?明明現在各方面的事態都很緊迫,你不打算做點什么?”
哐鐺!
段名義踉踉蹌蹌地站直起身,碰到了腳邊的癟罐子,發出了乒乒乓乓的嘈雜聲音。
想一想,他現在就是閑得無聊,但也無事可做。
“閉嘴,Assassin。”
“韓泠把他的計劃告訴了你,他要用這場比賽奪回白林,可是他故意隱瞞了很多細節,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如果他真是你最信任的朋友,就該把人命關天的事情說清楚,更何況你也知道,韓泠這人已經殺紅眼了,他故意不說計劃的全貌,就是因為他知道計劃含有你不同意的成分。”
“Assassin,難道你覺得我能阻止他?”
“確實呢,現在的你沒有那種本事,除了躺著沒事,就是裝瘋賣傻,生病的看門狗連發出犬吠都很費勁,現在的你也做不了什么好事壞事,只能對白林這種軟柿子大喊大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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