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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斯賓塞記錄完畢，他沉默地將草藥湯喝完，又默默地坐在床邊。

    “我聽布萊特神父說，你檢驗完了……戴娜……的遺體，有什么具體的發(fā)現(xiàn)嗎？”

    “跟我來。”少年簡單說道。

    莉莉絲跟著斯賓塞，一起來到了儲藏室——或者說，臨時的醫(yī)療室。

    斯賓塞毫不停頓地推開門，直直地走了進去。

    莉莉絲停頓了半拍，也跟著踏進了屋內(nèi)。

    斯賓塞剛剛點了蠟燭。暖黃的火苗歡快地跳動著。

    室內(nèi)因為長時間的封閉而暖烘烘的，并帶著濃厚的腥臭、腐爛氣味。

    那種味道就好像鉆進莉莉絲的身體，之后又化成無數(shù)顆種子，在她的血管中生根發(fā)芽一般。

    污血癥患者爆血時，都沒有這么令人痛苦、惡心的味道

    莉莉絲一把推開了窗。

    夜風帶著清新的空氣吹進來，稍微吹走了室內(nèi)的腐臭之味。莉莉絲在窗口大口地呼吸著。

    “第二起分尸案，戴娜先被扭斷了頭，才被分尸的。”

    斯賓塞說到檢查結(jié)果，那種死氣沉沉地語氣消失了，語速也明顯變快。他用手依次指著在解剖床上的尸塊。

    “所以，或許她的死亡并沒有那么痛苦。而在拋尸現(xiàn)場，只留下了她的頭，還有軀干。我都仔細檢查過了。

    “頭中的兩只眼睛被挖走了，左眼的挖口有些凌亂，但右眼卻挖得很利落，可以看出來，兇手的學習能力很強，進步很快。

    “她的四肢也被刀切掉了，胳膊切得很猶豫，到了腿的部分卻切得很利落。由于這些切割傷并沒有呈現(xiàn)技術(shù)上的差別，我猜測是兇手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改變。

    “受害者的胸部被切掉，根據(jù)刀口，可以看出，兇手切的時候非常猶豫。

    “軀干部分，經(jīng)過確認，她的子宮被拿走了。死者沒有留下被侵犯的痕跡，體內(nèi)也沒有留下兇手的體液。”

    “最后，死者被發(fā)現(xiàn)時，雖然全身赤裸，卻被綠絲綢包裹著一部分。在某個角度上，我覺得兇手對死者抱有某種特殊的感情。”

    斯賓塞滔滔不絕地說完，拿起水杯喝了些水，才繼續(xù)道。

    “接下來要說的，是第一起分尸案。我想，你一定也想知道情況。第一起案件的死者也是女性，后來才確認身份，她叫做吉蒂。她很少從家里出來，認識的人也不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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