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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隸校尉府。
“忙了半天,總算能松口氣了。”
唐瑁出了值房,來到偏庁。
有個從事史跟在邊上,道:“唐公,茶都泡好了,現在正是口感最佳的時刻。”
唐瑁神情滿意,忽的道:“我也就這點愛好了,不算靡費吧?”
從事史立即就道:“總共沒幾個錢,唐公要是這么說,小人吃飯都不敢了。”
唐瑁笑著點頭,進到偏庁就聞到了一股清淡的茶香,立時一振,道:“好茶!”
快步進去,輕車熟路的煮茶,倒茶,輕輕扇動茶香入鼻,唐瑁頓時露出陶醉的神情。
從事史在邊上看著,諂媚陪笑,不敢打擾。
好一陣子,唐瑁回過神,輕輕嘗了一口,旋即眉眼舒展,身心愉悅,道:“不愧是出自宮里,果然是好茶!”
“還是唐美人心念唐公。”從事史連忙跟著說道。
唐姬的封號是‘美人’。
唐瑁笑容更多,他能成為司隸校尉,全是他女兒的功勞,同時心里還在想著,希望他女兒能再進一步,屆時他就是下一個大將軍了。
這從事史見唐瑁高興,眼睛一轉,道:“唐公,最近諸同僚安穩下來,感念唐公仁慈,想要設宴答謝,不知唐公可有空?”
唐瑁品著茶,怡然自得,心里更是得意。
那日與王允不歡而散,但是楊彪很好說話,當場就給了王允一個下馬威。
‘楊彪還是不錯的。’唐瑁瞇著眼,心里品點道。
“唐公,唐公……”
突然間,門外有個小吏,冒冒失失的闖進來。
唐瑁愉悅的神情變成了漠然,冷冷看向前面,像是看著那小吏,又好像越過他,看的是門外。
小吏回頭看了眼,急聲道:“唐公,宮里有貴人來了。”
唐瑁呵斥道:“宮里就我女兒一個美人,哪來什么貴人?”
貴人,位在皇后之下,美人之上。
小吏剛要說話,左栗就笑瞇瞇的走了進來。
唐瑁認識左栗,但是不喜歡這個一臉雪白,總是瞇著眼盯著人打量,給人陰險算計感的小黃門。
唐瑁面無表情坐著,不做動作,心里揣測這個小黃門來的目的。
左栗見他這么托大,雙眼瞇的更深,一絲冷意閃過,笑容越多,從懷里掏出一道奏本,道:“陛下讓小人給唐公送來一道奏本。”
唐瑁心里狐疑,接過來打開看去,頓時雙手顫抖,抬頭看向左栗,顫聲道:“這這這是……不不,陛下的意思,不不,假的,誣陷,是誣陷……”
左栗見唐瑁已經語無倫次,雙眼如毒蛇般的盯著他,道:“假的?我怎么聽說,那些人都被唐公給保了下來?為了他們,甚至還與王公起了爭執。”
唐瑁蹭的站起來,急聲道:“沒有沒有,那個那個是誤會,那些人那些人都被裁減了,一個沒留……”
左栗注視著了他一會兒,在唐瑁快堅持不住的時候,才淡淡道:“那就請唐公去找王公解釋吧。”
唐瑁連連點頭,拿著手的奏本,滿臉的心驚膽戰,道:“陛下的意思是?”
左栗沒了笑容,只是瞥了他一眼,而后就轉身離開。
唐瑁心頭發冷,下意識的追了幾步,到門口,看到左栗身后七八個禁軍護衛,張開的嘴又閉了回去。
等左栗的背影消失了,剛才的從事史悄步過來,看著唐瑁神情恐懼,低聲道:“唐公?”
唐瑁一個激靈,猛的清醒,旋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步離去。
‘去見王允,然后去見女兒!’
唐瑁惴惴不安,左右腳都亂了。
他手里這道奏本,是彈劾他收受被裁減官吏的錢財、貴重之物,時間、地點、何人都羅列的清清楚楚,不容他狡辯!
這要是傳出去,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唐瑁進宮,路過大司農府,掃了一眼,一個勁催促著馬車快一點。
大司農府內。
劉岱一臉滄桑,雙眼銳利,處理著大司農府僅剩不多的一些事務。
這時,一個農監滿面喜色的進來,大聲道:“恭喜大司農!賀喜大司農!”
劉岱毫無反應,一陣子之后,道:“說事。”
農監笑容不減,道:“大司農還不知道?尚書臺傳出消息,說是要調大司農入尚書臺,為六曹尚書!”
劉岱猛的坐直身體,道:“哪來的消息?”
農監道:“小人有個同鄉在吏曹,說是尚書臺商議了許久,原本就是定的大司農,因為要將大司農府何必入戶曹,所以先由大司農代為過度。”
劉岱滄桑的臉上出現疑惑,這里面有些說不通。
但他還是渴望進入六曹,道:“當真屬實?”
農監比劉岱還高興,道:“小人保證,絕對屬實!”
劉岱心里不由得激動起來,雙眼銳色一閃,轉而遲疑起來。
農監見著,愣了下,道:“大司農,不愿入尚書臺?”
這個人是從兗州帶過來的,算是半個親信,劉岱沒有隱瞞,道:“我擔心王允會攔我。”
在裁減官吏一事上,他采取了冷對抗,并沒有如王允要求那樣,上報裁減情況,而是與絕大部分人一樣,裝聾作啞,不答應不拒絕。
王允作為左仆射,要是不同于劉岱的調遷,那劉岱多半還真就調遷不了!
農監會意,回頭望了眼門外,上前出策道:“這好辦。大司農不妨去見那王允,與他說裁減,至于裁不裁,大司農完全可以坐觀風向,順勢行事。”
意思就是先表態,事情拖著,看看風向再說,現在重要的是,不能讓王允阻止劉岱調遷六曹尚書!
劉岱左思右想,覺得可行,起身道:“我這就入宮去尚書臺。”
農監提醒道:“大司農,最好寫個條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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