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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天色再黑,他還是來到了‘宮城’暫住的地方。
對于左栗,陳宮利用這點時間也打聽了一下,幾乎沒有打聽到什么有用,但對于跟蹤、看守他的禁軍是察覺到了。
面對左栗深夜來訪,他無奈,只能陪著。
左栗沒有說其他,只是將他面臨的‘失寵’困境告訴了他,而后一臉請教的道:“先生,你說,陛下對我,到底是什么態度?”
陳宮坐著,心里暗自搖頭,這左栗怕是從最底層突然起勢,沒有經歷過什么,所以對陛下的稍加敲打就開始惶恐不安。
“陛下若是要懲治貴人,就不會派貴人送太尉去兗州了?!标悓m道。
左栗也是這樣想的,卻道:“先生不懂,陛下越是笑的時候,往往越危險。”
陳宮瞥著他,想著今天打聽的朝局,道:“貴人的意思是?”
左栗似有些猶豫,還是道:“陛下行事,向來不會無的放矢。特意點我的私宅,我擔心,陛下可能對我……有所布置了。”
陳宮神色不動,漫不經心的淡淡道:“這點不奇怪,陛下應當還是擔心十二常侍的事重演。”
左栗坐直身體,請教表情消失,看著陳宮的雙眼中多了一絲陰翳,道:“先生對陛下這次御駕親征怎么看?”
陳宮感覺到了左栗對他敷衍態度感到不滿,他可是親眼見過左栗在路上為了保密行程,一句話屠滅了三戶人家的暴行。
他面不改色,思忖著道:“朝廷諸公怕是齊齊反對吧?”
“沒有人贊同?!弊罄跹┌椎哪樕弦黄湟猓睦镆呀浉恿藲C。如果這個人對他沒用,就不用浪費他的時間了。
陳宮心中微沉,目中警惕,頓了片刻,道:“這是諸公當局者迷。自陛下繼位以來,發生了那么多事情,對朝廷的威信,對陛下的威嚴是不斷的打擊,陛下需要重塑朝廷威信以及他的威嚴。匈奴寇邊,是一個最好的機會。陛下決定御駕親征,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不得已的選擇。”
左栗聽著就道:“先生,那我應該支持陛下御駕親征?”
陳宮見左栗根本沒有思考,余光瞥了眼身后的兩個禁衛,道:“自然?!?br>
“那我應該怎么說?”左栗面露熱切的道。
陳宮自然看出了左栗邀功的心思,道:“貴人身份特殊,應當多做事,不宜多說話,說話也要在最為關鍵的時候,一句足夠,多則見疑?!?br>
左栗心里有種恍然大悟感,臉上多了份敬意,道:“那,先生,我現在該怎么做?”
陳宮將左栗立功心切的補救心思看得清楚,認真的看著左栗道:“貴人現在應當派人前往河東,上黨,太原,甚至是整個并州探查消息,此次御駕親征,陛下是只能勝不能?。≠F人在里面,只要認真做事情,陛下必然會看得清楚。若是再能有功勞,勝過平日百倍。”
左栗整個人好像瞬間通暢了,完全沒了之前的忐忑不安,雪白的臉上涌出一抹紅暈,雙眼陰冷閃爍不休。
陳宮心里忽然有種不安感,這個年紀不大的小黃門,好像有著極其強烈的野心。
十分危險!
他神色不動,觀察著四周,想著脫身之法。
左栗看著陳宮,雙眼赤紅,如同大鏢客遇到絕世名妓,忽的起身,抬手深深而拜,道:“多謝先生賜教!”
陳宮不喜歡他這種虛假的客套,還是故作的起身,對拜道:“不敢。”
左栗心里已經有了立功的辦法,當即紅著臉道:“帶進來!”
他一聲之下,門外就走進來十幾個嬌美女子,更有諸多華服,用具,錢財。
陳宮心里暗叫失策,淡定的瞥了眼,故作遲疑的道:“貴人,那個,在下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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