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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她那么愛爹爹……”

    “在離開永昌的那天，她給了我一封休書。”

    玉兒瞪大了眼睛，她感到意外極了。

    “你們都以為，我和她是暫別。但其實(shí)，那是訣別。無論她有沒有被公主綁走，無論她是否自由，她都會(huì)離開我。她曾經(jīng)那么執(zhí)著，我可以想象得出，她在寫下那封休書時(shí)，對(duì)我該有多么失望？”王敬閉上了眼睛，長(zhǎng)嘆一聲，黯然神傷。

    玉兒說不出有多心塞，她看得出父親很難過。

    她忙安慰父親：“我們……我們可以把她找回來啊……只要你們情義仍在，一封「休書」又算得了什么？”

    “在我尚還能有些能力做事時(shí)，一直冷落她；當(dāng)我越來越接近一個(gè)廢人時(shí)，卻要追回她，你覺得合適嗎？”王敬輕笑著搖了搖頭，笑容中充滿苦澀之味。

    玉兒知道不合適，可她一直記得王敖說得那句「他如果能和心愛之人廝守，說不定還能多活兩年。」

    她希望父親能活得久一點(diǎn)，也希望父親能活得快樂一些。

    從這天開始，玉兒決心要把桃葉給找回來。

    她拿出自己積攢多年的體己，讓秀萍去兌換成現(xiàn)銀，然后在某日為祖母守靈結(jié)束后，悄悄溜出家門，從蒔花館的姑娘們口中買到了確切的消息——桃葉被一個(gè)看著像是同行的人重金買走了。

    此后玉兒便常常瞞著家里，跟秀萍一同往返于各個(gè)青樓、教坊、戲院等場(chǎng)所，她不敢叨擾老板或那些人盡皆知的名妓花旦，只跟每處不起眼的姑娘們打聽消息，也耗費(fèi)了不少銀錢。

    這般挨家挨戶的打聽，在送葬了祖母蕭睿的數(shù)日后，玉兒終于問詢到了梅香榭。

    那日，她和秀萍還沒走近梅香榭，就看到梅香榭中人來人往、熱鬧異常，有悠揚(yáng)的歌聲從內(nèi)傳出。

    玉兒湊近去聽，那歌詞像是前朝名人曹植所作《洛神賦》中的詞句：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fēng)之回雪。

    遠(yuǎn)而望之，皎若太陽(yáng)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玉兒認(rèn)真聽著，她覺得那歌聲好生耳熟，好似是她在永昌時(shí)聽到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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