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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方舟上的女術士們極力保護她們的隱私,黑色方舟上的海盜們也樂于讓她們保守那些險惡的秘密。所以,巫術尖塔幾乎沒有平臺和橋梁與其他的尖塔相連,但也有……在尖塔的上層,只有一座橋與之相連,一條從提督指揮尖塔升起的鋼鐵梯子。
達克烏斯知道位于惡毒神殿號的王座室就在巫術尖塔的頂端,同時巫術尖塔也是他堂姐之前生活的地方。他還知道屠宰場、靈魂熔爐和潰爛血池就在巫術尖塔的下方,女術士們的血腥預兆和占卜需要不斷的祭品,儀式越強大,就越需要更多的鮮血和靈魂來為其魔法提供燃料。
“你怎么也出來了?”他帶著平靜的目光看著那座高高的尖塔,腦袋放空著。他只是感覺里面太悶了出來透透氣,吹吹風,片刻后,他看向出現在他身旁的斯普林特溫。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可以歸結為來自紅龍的本能?這種本能讓我躲避了很多危險,所以……我才出來找你。”艾爾薩林語說的很溜的斯普林特溫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后,面露擔憂地說著。
“?”
大廳內,上一秒還在歡笑的賽芮妮看向了桌子下方,隨后猛地站了起來,她的舉動引來了在場精靈的注視。但她沒有回應,而是依然看著下方,在一瞬間,她的表情發生了急速的變化。
“敵襲!”
“我草。”
在號角吹響的一剎那,達克烏斯差點從橋上掉下去,摔到地面上。他踉蹌了一下,抓住一根支柱,劇烈的撞擊讓他的內臟翻騰起來。沒有受到干擾的斯普林特溫伸手抓住了他,沒有讓他真正的掉下去。
“看來我的預感是正確的。”斯普林特溫咬著牙低吼的同時將達克烏斯拽了回來。
劇烈的撞擊再次襲來,達克烏斯再次踉蹌,他緊緊地抱住支柱,防止雙腿從橋邊甩出,懸在空中。他的運氣好,但不代表其他的精靈運氣好,他能看到一些從各個尖塔跑出來的精靈從高處的平臺和橋梁上飛速墜落,身體撞向地面。
尖叫聲、難以置信和困惑的呼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這不僅僅是恐懼,而是面對不可能的事物時發出的尖叫。
是啊,誰特么能想到呢,即使達克烏斯的腦洞再大,他也尋思不到黑色方舟會遭受如此劇烈的撞擊。
建在古代最強大巫術之上的黑色方舟,在其魔法基座上浮動,如今卻像普通的帆船一樣在海上翻滾和顛簸。在自從城市從納迦瑞斯的淹沒海岸撕裂以來的數千年里,杜魯奇們還從未遭遇過如此猛烈的暴力。
動蕩加劇了,黑色方舟開始向左傾斜,更多的身體從更高的城垛和橋梁上被拋出。石塊、橫梁墜落下來,通道扭曲,樓梯崩塌,惡毒神殿號的搖擺扭曲成建筑師們從未想象過的方式和形態。
動蕩在加劇,黑色方舟的結構似乎在劇烈的震動中失去了穩定性。開始向左傾斜,厚重的木板和鐵鏈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嘎聲,仿佛在哀號。越來越多的身體從高聳的城垛和堅固的橋梁上被拋向空中,像被丟棄的玩具一般墜落。
碎石和橫梁像暴風雪中的雪花一樣四散開來,通道變得扭曲,樓梯在崩塌中變成了無法辨認的碎片,原本穩固的地面被震得裂開,仿佛黑色方舟正在被撕裂成無數片斷。惡毒神殿號的搖擺變得越來越劇烈,建筑的每一部分都被迫以扭曲、難以想象的方式彎曲和變形,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巨手在肆意摧殘。
尖叫聲逐漸匯聚成一片震耳欲聾的混亂,恐懼的音符在空氣中交織成一首絕望的交響曲。然而,這種絕望的喧囂比接下來的可怕寂靜要好得多。那種寂靜如同一道無法解釋的重擊,擊中了所有人的心靈,它不是一種普通的沉默,而是一種徹骨的黑暗,將整個惡毒神殿號籠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恐懼中。
這種黑暗的存在仿佛是從深淵中涌出的邪惡,超越了視覺、嗅覺或聽覺的感知范圍。它蔓延著,侵蝕著每一個在船上的存在,像一場惡意的瘟疫,將每個人的靈魂都籠罩在一層污穢的陰影中。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原始邪惡的幻影觸碰,遠非凡人所能理解的那些小小邪惡。這是對現實本質的褻瀆,是一種褻瀆宇宙的惡意,對那些無法實現事物的憎惡,對未知恐怖的褻瀆。
突然,從深處,一條巨大的觸手般向上升起,翻滾的海水被它的出現攪動得翻天覆地。像一艘無形的帆船從黑色方舟下方的水中浮現,龐大的身軀完全展開,遮蔽了整個天空。
距離黑色方舟最近的一艘掠奪艦的尖桅桅桿被劇烈的震動甩向一側,整個艦體在沖擊下發出撕裂般的聲響,迅速發生了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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