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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著上半身,撥弄著手中鋼片的達克烏斯看著遠處的對局感慨著。
“太靈活了,無論杰隆王子搖出多少點都要輸了。”坐在達克烏斯身旁的芬努巴爾小聲回應著。
不遠處的地方,『鉤刃』塞昂蘭正與杰隆王子對弈著,但他倆沒下五子棋,而是……類似桌游的戰旗,桌子上是一個有著丘陵、森林和平原的地形,上面擺放著各色各樣的棋子,有代表海衛的棋子,有代表永恒守衛的棋子等等,以萬人的軍級規模展開。
在中古世界下中古戰旗……這讓達克烏斯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但也就那回事,其實兵棋推演是他提出來的,之后那些領主們根據他的想法創作出來,不為了別的,只為了解悶和展示自己。另外,他要通過推演對這些領主們的指揮能力有個大致的心理評估,但主要是針對塞昂蘭和泰蘭鐸。
圍在桌旁的領主們用復雜的眼神看向杰隆王子,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明知道要輸了,卻又無能為力。他們的神情中夾雜著一絲無奈、困惑和不安,在為即將發生的結果感到遺憾。
塞昂蘭的操作如行云流水,他的每一步都充滿了策略和計算,運動戰的精髓被他發揮到了極致。他敏銳地捕捉每一個戰機,靈活地調動棋盤上的各個兵種,如同指揮真正的軍隊一般。每當杰隆王子試圖反擊,他總能巧妙地化解,仿佛已經預見了對手的每一個動作。反復的拉扯戰術搞得杰隆王子疲于應對,他利用對方的失誤不斷擴大自己的優勢。
推演進行得越來越快,杰隆王子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塞昂蘭的每一次動作都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讓他感到如臨大敵,他拿著骰子的手甚至開始出現了顫抖。作為一名戰士,這種情況不應該發生的,但塞昂蘭的操作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迫。每一次抉擇和擲骰子都變得如同在戰場上做出生死抉擇,讓他緊張不已。
達克烏斯微微皺眉,雖然這只是個游戲,但他能看出塞昂蘭的真正實力。
首先,杰隆王子是名正正八經的老牌戰士和統帥,戰斗經驗豐富,不能說高,不能說低,算是處于及格的平均線上。柯思奎的那兩百名海衛就是由他來指揮,他的忠誠和出色能力讓他備受達羅蘭的信賴,不然達羅蘭也不會派他來保護艾德安娜。
對比一下,高低立刻區分出來了,塞昂蘭不僅是一名優秀的戰士,還是一名精通戰術的戰術大師。這樣的對手,難免會讓人感到棘手,擅長兵棋推演的達克烏斯上去也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杰隆王子有他的……長處,只是這次他遇到了更強的對手。”芬努巴爾的聲音再次響起。
達克烏斯點點頭,他沒回應芬努巴爾,杰隆有長處什么的對他而言不重要,或許杰隆有一天會站在他的旗幟下戰斗,但那有點遠了,對于看的長遠的他也有些遠了,那都什么時期了,長處不長處已經不重要了。他主要的目的是觀察塞昂蘭,他將目光轉向杰隆王子手中的骰子,等待著最終結果。
在傳統印象中,骰子約等于賭,但真不是這樣,在推演中用骰子自然有其中的道理。兵棋推演,被譽為導演戰爭的『魔術師』,推演者可充分運用統計學、概率論、博弈論等科學方法,對戰爭全過程進行仿真、模擬與推演,并按照兵棋規則研究和掌控戰爭局勢。
而展現統計學、概率論、博弈論最佳方式就是骰子,沒有比骰子更好的替代品了。
說白了充滿隨機性的骰子能估算出最高值和最低值,就像一位會場組織者明明安排的明明白白,但實際進行的過程中總是會出現各種問題,也就是偶然事件,什么化妝師的裝備丟失了,舞臺搭建的工人壞肚子了,燈光師起來晚了,主持人堵在半路上了。骰子能把偶然事件的概率演算出來,并得出一個最終結果。
不過,推演不能代表實戰,只能為實戰服務。因為推演本身就是研究問題、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的過程,其設計最終目的在于溝通交流。
舊日在中途島戰役前的推演就是研究了問題,也發現了問題,但沒解決問題,或者說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問題,通過玩賴的方式強行篡改推演過程,并獲得了掩耳盜鈴式的結果。最終的結果就是玩砸了,被問題給解決了,四艘主力航母報銷,徹頭徹尾的溝通交流失敗,壓根就不存在什么命運五分鐘。
杰隆王子的運氣爆發了,他搖到了六點,僅剩的銀盔騎士棋子展開了最后的沖鋒,將塞昂蘭的永恒守衛棋子摧毀了,但也僅此而已了。
塞昂蘭推動戰舞者棋子圍了上來,哪怕他運氣不好,搖了個最低點,僅剩的銀盔騎士棋子也無了。他露出平淡的笑容,表示勝利。
杰隆王子沒有爭辯什么,而是輕嘆一聲,技不如人這是事實,沒必要丟掉最后的體面。雖然輸了,但他也從中學到了很多,他看向塞昂蘭,眼中充滿了敬意和感激。
有時候,失敗也是一種收獲。”
芬努巴爾點頭認同著。
等結束后,領主們開始了總結,把過程重新推演了一遍。一開始還好,逐漸有了火爆的趨勢,爭吵越演越烈,有了想通過武力的方式解決問題。
“你不管管?”
“我為什么要管?這樣不挺好嗎?這本身就是一個溝通交流的過程。”達克烏斯聳肩回應著。
重新推演最終停留在爭吵階段,畢竟達克烏斯杵在那看著呢。再說因為這事打起來算什么事,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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