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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只大角獸被制服了,隨著葉子和泥巴飛散,鋒利的根莖將割傷了它腿。它發出一聲巨大的吼叫,在巨響中倒下,它痛苦地咆哮著,它的后腿已經斷裂。憤怒的木靈成群結隊得從灌木叢中涌出撕咬著,掙扎片刻后,它的血液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層厚厚的涓涓細流。
大角獸的同伴沒有停下來去幫助它,甚至沒有承認它已經被森林中復仇的木靈抓住。耀眼的光芒使它的形態模糊不清,它的痛苦吼聲被血泡掩蓋,咕咕作響,最終死去。
剩下的野獸繼續向前沖,跳躍著躲開抓取的根莖和抽打的樹枝,森林在努力阻止入侵者的前進,通過樹木的根網傳遞著警告之詞,波動的能量在樹枝的響聲和野獸與木靈哭聲中回蕩。森林漸漸籠罩在它們周圍,路徑變化,重塑自己,但它們還在不停的奔跑著,以至于超過了森林的魔法阻擋。
野獸們的鼻孔灼燒著最美味的氣味,活物的血肉。
『假面』赫格利雅在黃昏中穿行,星光的碎片點亮了她的路,散落在橡樹、接骨木和白蠟樹樹干的霜上。當她從樹枝上落下時,一群小小的身影跟隨著她,閃爍著玩耍的光芒,像塵埃一樣。
赫格利雅如流水般無聲地移動,像舞者一樣在地面上落定。她修長且肌肉線條明顯的身軀被長長的腰布和胸布,與一個帶滿荊棘和刺果的深色披風遮擋著。右手拿著一把骨柄劍,刀身精美地雕刻成葉狀,腰間掛著另一把同樣設計的劍。她的臉被洛依克的面具覆蓋住,當她站立時,她蒼白的肢體在月光下閃爍,顯露出一道道美麗的紋身網絡。
隨著愉快歌曲的哼出,赫格利雅站在一個小空地上,仔細研究著冰凍的大地,敵人的足跡是不會錯的。深而寬的蹄印在霜中留下痕跡,一條腐敗氣息的傷疤留在白色的霜凍地面上。她壓低身子,用一根修長且優雅的手指在足跡上劃過,接著她滿意地點了點頭,面具背后的臉上沒有恐懼,只有興奮。
“太好了。”
赫格利雅的話語像一團霧一樣驅散了她閃爍的隨從,當木靈圍繞著她翻滾時,微小的形態被光線捕捉到更多的細節,有些多刺,有些鱗甲如蛇,但所有的都被一片薄薄的翼狀光芒籠罩著。
沒有理會木靈的赫格利雅站起身環顧四周的空地,她的目光落在了兩個小小的影子身上,影子不是木靈,而是一對一直跟隨她的黃鼠狼,以流動的優雅姿態環繞著她。
“莫爾莫,毛羅。”赫格利雅說的同時,一本正經地鞠了個躬。
這對黃鼠狼沒有討封,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赫格利雅,但最終沒有回答。
沒有得到回應的赫格利雅只能繼續探索著空地,幾米外的遠處有一棵寬闊的橡樹,像一頭老野豬一樣蜷縮著。她舉起劍朝著橡樹走了過去,接近的同時念著短小的詩歌,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刀刃插入樹皮的脊線之間。抽出刀刃的她將金屬貼在嘴唇上,閉著眼睛,品嘗著濃稠的樹脂味道。
高大身影在樹的本質與自身融合時僵直了起來,赫格利雅仰起頭,陶醉在自己日益增強的力量中,當她這樣做時,她的兜帽掉落了,露出了染成橙色的頭發。
隨著樹液在赫格利雅的身體中傳播,她的杏仁形眼睛閃爍著。樹液沿著她蒼白的肢體,紋身波動流淌,仿佛被一陣幽靈般的微風所困擾。她在披風下揮動著肩膀,沉浸在這種感覺中。接著,用一片樹皮小心翼翼地堵住樹傷后,她轉身用腳跟轉向,向遠處狂奔而去。
外來者在它們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破壞的痕跡,赫格利雅看著每一根斷裂的樹枝和碎裂的根莖都嗤之以鼻,她雖然還年輕,才渡過了六十個夏天,但她已經有了足夠的經驗,她知道這種情況是不尋常的。即使是最笨拙的野獸也會試圖掩蓋足跡,但現在,獵物似乎樂于被發現?野獸仿佛在用自豪且低沉的吼聲宣告著它們的存在?
“愚蠢!難道它們沒有意識到森林正在蘇醒嗎?難道它們忘記了春天就在幾天后嗎?一旦樹木擺脫沉睡,任何東西都將不安全。”
赫格利雅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她已經做出了決定,她會毫不留情,她會果斷行事。為此她感到一陣喜悅,她知道她的族群會跟隨她。
一種低沉的顫音從赫格利雅口中吹出,很快她就在東邊的某處得到了同樣的回應。當她穿過閃閃發光的空洞和結霜的林地時,時隱時現,像一只木靈一樣短暫地出現,而莫爾莫和毛羅則像一對額外的陰影一樣在她后面追趕。
赫格利雅來到了一處月光照耀的狹窄山谷,在兩條冰凍的溪流交匯處蹲下來,嗅著空氣,評估著樹木的情緒。森林中有路徑,但很少可信,而且從不相同。在父親的教導下,她像其他阿斯萊一樣,學會了傾聽森林的聲音,她閉上眼睛,傾聽著樹木的聲音,隨后她睜開眼,凝視著自己跟蹤的蹄印。
“敵人在這里停留過,它們在冰凍的水邊等待,然后匆匆忙忙地離開,去往北岸樹木那條碎裂的冰河,它們選擇了我如果尋找最快回家路線時會選擇的路,哼。”
莫爾莫和毛羅從樹叢中蜿蜒而出,爬上了赫格利雅的肩膀,他倆沒有順著赫格利雅的目光看過去,而是轉頭看向了別處。
“累了?”赫格利雅皺起了眉頭,她聽到動靜,并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呼吸聲,話語從再次低下頭查看足跡的她口中傳出。
伴隨著一陣深沉的笑聲,『狂野之舞』韋蒂爾出現了,他的著裝和赫格利雅一樣原始,紋身和一條腰布,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但相似之處就到此為止了,他比赫格利雅高了一頭,胸膛寬闊,肌肉結實,像扭曲的鋼鐵一樣,按照精靈的身高標準,他是個巨人。他沒有披風,他的長發和赫格利雅一樣奇異,一頭油膩的藍色長發披散在他突出的下巴周圍。
“芬,你還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但我很樂意等待你休息好。”韋蒂爾的嚴肅語氣只堅持了幾秒,隨后他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赫格利雅笑了起來,抬頭看著韋蒂爾的臉,芬是她的小名,只有她的父親才會這樣稱呼她,而『狂野之舞』韋蒂爾正是她的父親。
“看來,他們是直奔我們的大廳而去的。”
“巧合嗎?”赫格利雅點了點頭,認同她父親的說法,她站了起來,看向溪流的對岸,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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