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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是誰?我們第一樓每月按時繳稅,從未有過偷稅漏稅行為,閣下莫要胡言!”
第一樓管事大驚失色,他們對稅務一貫重視,賬面做得那么好,居然還是被人發現偷稅的事情了?
不對!
這少年是生面孔,從沒有來過第一樓,怎么會了解第一樓的情況,就算是暗訪也該露露面才對。
管事略微思索,猛地看向洛家兩兄弟,這兩兄弟是第一樓常客,經常在第一樓一擲千金,他原本覺得這是榜二大哥,是財神爺。
可現在看來,這兩兄弟分明是裝瘋賣傻,故意臥底在第一樓,為的就是查第一樓的賬目。
好重的心機!
你瞪我們干嗎……洛神武不滿意管事的目光,可女神在后方看著,他只能硬著頭皮道:“這位乃是鎮妖司陸大人,剛剛上任的子時司小司長!此番前來乃是為了公務,你們好好配合!”
謝玉用羽扇遮住臉,爭取不讓周圍的人看到自己。
頭次見到鎮妖司來查稅的,這借口實在拙劣,被外人瞧到,指不定以為他們幾個人想白嫖,所以故意找茬。
可現在這種情況,進去不是,不進去也不是…只有等進去后再解釋了,總好過在仙子面前丟形象。
管事頓時語氣大變:“原來是鎮妖司的大人,大人請進!”
瞧著管家神色,謝玉意識到事情不對,嗯?按照常理,聽到是鎮妖司查稅,第一樓難道不是該搬出大周律法駁回去嗎,怎么態度還變了。
難不成被陸兄說對了,第一樓的稅務真有問題?謝玉神色詫異。
陸斬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他剛剛喊查稅只是前世考稅務公務員留下的臭毛病,事后才想到稅收跟鎮妖司沒關系,可是管事態度十分微妙。
咦……果然不管什么地方,稅都經不起查。
……
第一樓深處,某座隱藏在梅林中的繡樓里,第一樓的老板娘正在打著算盤算賬。
前兩日拍賣花魁白霧初次,讓她賺了個盆滿缽滿,不僅獲得了大筆現金,并且合理規避了一部分稅。
“花娘。”
管事小跑著來到繡樓前,弓著身子喚出老鴇的名字,滿是褶子的老臉充滿焦急之色。
花娘年過半百,卻風韻猶存,曾經也是紅極一時的紅倌人,后來覺得做妓子沒有前途,她果斷地做起了妓子的“媽媽”。
她借助當時的人脈,開了這座青樓,乘勢而起,混的風生水起。
“你來得正好,將這一份替我交給白霧。”花娘遞過來一沓銀票,心痛道:“白霧這伙人是真的會做生意,每次合理避稅后,還要給她分一筆。”
花魁白霧乃是妖族,就算棲身在第一樓,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花娘跟白霧屬于合作共贏,白霧想發展霧族經濟,花娘想利用女妖搞出花樣,賺大錢。
兩人一拍即合,白霧在第一樓做花魁,白霧身后的妖族則在野外做暗娼,由第一樓牽頭,給達官貴人找樂子,在野外玩妖,不用交稅,但賺的錢要額外分給白霧一部分。
管事小聲道:“出事啦,外面來了個鎮妖司的陸大人,據說是剛剛上任的子時司小司長。”
子時司小司長……花姨數錢的動作頓時停了,她轉過臉道:“那位新上任的陸大人?他來就來唄,從金陵那種小地方過來的,約莫是想來見見世面,給他安排兩個姑娘伺候著,結賬時給他打個八折。”
“不……”管事站在大雪里,額頭冒汗:“他是來查稅的。”
“稅收什么時候輪得到鎮妖司――”花娘說著,聲音戛然而止:“你是說,他發現了白霧那伙人的事情?”
管事攤手:“您終于反應過來了,稅收這事本跟鎮妖司無關,可如果是妖族偷稅漏稅破壞市場,那這可就跟鎮妖司息息相關,白霧那群人都是在鎮妖司掛了牌的,她們在外面犯事,鎮妖司肯定找上門!”
花娘也不想數錢了,她猛地站起身,來回走了兩圈,又道:“根據大周律法,第一次犯錯值得原諒,只要我們及時補上,就不是問題……那位陸大人在哪里?速速帶我過去,我親自跟他聊。”
若是碰到其他官員來查,花娘并不會慌張,在汴京能做大的生意,背后都有人支持。
第一樓位列十二樓首位,背后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平時若碰到有人找茬,第二天那人就尸沉護城河了……可那是對普通官員而言,這次來的是陸斬。
所謂民不跟官斗,但在汴京還有另一種說法。
民不與官斗,官不與長公主斗。
倒不是說隆嘉長公主無法無天,而是她實在難纏。
其他官員抓捕把柄,稍微活動活動就過去了,可大司主最喜歡的就是刨根問底,并且她手握實權,性格狂傲,不給任何人面子,只要被她看出蛛絲馬跡,她必會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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