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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鴻在被突如其來的“龐大”工程量打了一個手足無措后,只頹廢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言不發的收拾起了天井的雜物。
龐大工程量或許是個笑話,但瑣碎而磨人的小事卻是當真一點都不少。
首先哪些雜物該歸置,哪些物件該扔,就是一個問題。
其次怎么歸置那些該歸置的雜物,又是一個問題。
其中還有一些諸如石磨、石碾等等又沉又硬的雜物……
楊戈說了不允許找其他人幫忙。
趙鴻愣是憋著一口氣,死活不開口向旁人求助,沒日沒夜的一個人跟那片不大的天井死磕。
“邊關多好啊,敵人就是敵人,自己人就是自己人,上馬就殺人、下馬就喝酒,不用動什么腦子……”
周輔:“什么叫‘也’?”
“說真的,再要我回去攪和衛里那些烏煙瘴氣的破事兒,我真怕我哪天憋不出拔刀把他們全殺了!”
“必須得喝一碗!”
準確的說,宮里邊只要是被人伺候的主兒,包括她自個兒以前,個個都是這副死樣子!
而現在的趙鴻,眼睛總是睜得大大的,眼神看起來賊有神;說話也跟放鞭炮一樣張口就噼里啪啦響,你第一句還都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說到第五句、第六句了;走路時也總是繃得緊緊的,布鞋都踩得咚咚響……
“論喝酒,還得是遼東,酒也烈、肉也多……”
當摻雜著濃烈酒肉香氣的熱鬧哄笑聲從二樓傳到一樓時,樓下捧著一大碗素面的趙鴻,悲憤的牙都快咬碎了……
對面的劉唐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怎么就你老小子話多?這么多好酒好肉都堵不住你那張破嘴?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二爺須得著你來教?”
也是從這一天起,他漸漸發現悅來客棧對他其實沒有那么大的惡意,只要他肯開口好好跟人說話,大多數人都不介意給他搭把手、出出主意……
“這得喝一碗!”
席上的眾人紛紛點頭道:“對,我們也是這么想的!”
“啊……”
“喝喝喝……”
酒過三巡,楊戈面紅耳赤的笑道:“楊老大半個月前才從我這兒回去,你們要是早回來十天半個月,說不定還能一起喝頓酒?!?br>
“能有多遠,左右不過三兩天的腳力,以后想喝酒了,‘嗚’一聲就能到!”
楊戈輕輕一拍嘴,笑道:“怪我,喝點馬尿嘴上就沒個把門兒的……我自罰一碗!”
不就是茶室么?
劉唐:“這種事,不是在二爺這兒,能提么?”
“二爺,您就別操這個心了?!?br>
南宮飛鷹一怒,指著劉唐的鼻子就要跟他掰頭。
……
整整三天,他連那些搬不動的石磨、石碾,都是一個人咬著牙用錘子和鐵釬敲碎了,再一塊一塊運出客棧的……
“行行行……”
南宮飛鷹左看看、右看看,小聲道:“二爺,您別怪咱多嘴,往后咱們這班弟兄喝酒吃肉沒問題,其他事兒您就少過問、少摻和,您這個位子太敏感,咱們弟兄自是知曉您是義薄云天,其他兒可不見得也會這么想……”
而楊戈,也說到做到,說了一個月以內不過問他任何事情,就從未開口過問過他任何事情。
還是他手磨破了在天井叫的鬼哭狼嚎……
再然后,他就病倒了,躺在小黑屋里發高燒,上吐下瀉,兩條臂膀都腫得跟豬蹄膀一樣。
“敬二爺!”
無論是趙鴻掄著錘子鐵鉗在天井里敲得乒乓亂響。
他很清楚自個兒不清楚民間市價,心頭又繃著必須要壓低造價的那根弦,一開始就只是沒頭沒腦的轉,既不敢開口也不敢上手看,就盯著其他買家看,看他們是怎么挑選貨物的,又是怎么和貨主談價的……
孤王見過不下一百種不重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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