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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了看自個兒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裳,索性將其扯下來裹住一刀一劍背著背上,然后又在地上蹭了點泥土,仔細在臉上和身上抹了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逃荒的難民,而不是像個惹是生非的江湖客,免得嚇到別人。
“大爺們,回家呢?”
他滿臉堆笑的快步湊上去,遠遠的沖著走在后邊的一位老人揖手行禮道:“咱是從河南來的行腳商,誤入山林迷了路,能否跟您老問個路?”
老人放下鋤頭,杵著鋤頭上下打量著楊戈狼狽的模樣,慈眉善目的呲著黃板牙笑道:“伢子是要去哪部?”
楊戈佯裝無奈的答應道:“我是要去杭州來著……大爺,咱這兒是哪兒啊?”
“杭州?”
老人像是聽到什么笑話,哈哈大笑:“你這個偏得有點遠喏?我們這兒是龍虎山。”
“龍虎山?”
楊戈愣了兩秒,陡然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失聲道:“這里是龍虎山?正一祖庭龍虎山?”
“對嘍!”
老人笑呵呵的點頭,用手指向東北方,諄諄囑咐道:“你要去杭州,就往那邊走,走個三四十里地就能上官道,再沿到官道走兩天就能到饒州……”
然而楊戈此刻卻已經完全聽不進去老人在說些什么了,他無語的回過身指著先前那白發老者飛來的遠山,最后一次確認:“大爺,龍虎山是不是就在那邊?”
老人點著頭,再次上下打量他這副狼狽的模樣,一臉了然之色:“是啊,你從那邊穿過來的?遇到張家人了?”
楊戈默默的點頭,心頭無數只羊駝撒著歡兒的蹦跶而過。
‘難怪五毒教要搞武當山……’
‘難怪那個老登都已經那么強了,卻沒有坐天下……’
‘原來不是我分析錯了,而是一開始就被沈老二那個飯桶帶偏了方向!’
‘對,一切都是沈老二的錯!’
他心塞的撓著額角,覺得自個兒這頓打挨得屬實冤枉。
……
兩日后。
披頭散發、形同流民的楊戈站在人堆兒里,排著隊等著進城。
“慢著!”
一桿斑駁的白蠟桿槍攔住楊戈的去路,把守城門的官兵松松垮垮的斜眼瞥著楊戈,懶洋洋的問道:“背上背的是什么?”
楊戈誠實的回道:“是刀劍。”
官兵嗤笑了一聲,用槍頭對著楊戈指指點點:“解下來,大爺要查驗!”
楊戈抬頭看了一眼城門上“鳳陽”兩個大字,點著頭將背上的破衣裳解下來,露出里邊的刀劍給面前的官兵看:“看,沒騙你吧?真是刀劍!”
這名官兵見到刀劍,眼神兒一下子就變了,當下強笑著白蠟桿槍收到身后,一邊點頭哈腰的向楊戈行禮,一邊不著痕跡的往官兵人堆兒里退:“是小的眼拙,有眼不識泰山,您請進、您請進……”
“別走啊!”
楊戈一把抓住這名官兵的衣襟,將其拽回來,一開口更是直接驚散了他兩魂一魄:“明教楊家是住這里吧?我不知道怎么走,勞煩你領我過去。”
官兵汗如雨下,磕磕巴巴的回道:“大、大爺在說些啥?小的、小的打小就耳背,一個字兒都聽不清。”
楊戈拔高音量:“明教、楊家,聽清楚了嗎?”
他的話音一出,周遭所有人齊齊扭頭看向他,原本喧鬧的城門似乎一下子按下了暫停鍵。
楊戈迎向他們的目光,詫異道:“咋的?楊家不是住這里嗎?”
在場所有人“轟”的一聲,齊齊做鳥獸散,連把守城門的官兵們,都扔了刀槍做鳥獸散。
楊戈回過頭看向面已經癱軟在地的官民,聳著肩笑道:“你看,他們都知道啊!”
他松開這名官兵,抱著刀劍踏踏實實的走到城門邊上一角坐下,目光沒有焦距的望著陰郁的天穹,再次回憶那日那白發老登的劍意……
不多時,一道騷包的火紅人影自城墻上方飛躍而出,怒氣沖沖的大喝道:“哪路朋友與我楊家鬧耍子?”
楊戈抬起頭,笑呵呵對著半空中那騷包人影揮手道:“嘿,brother!”
半空中那騷包人影,不是明教青木堂堂主楊天勝,又是何人?
楊天勝應聲低頭一看,縱然楊戈當下披頭散發、人模狗樣,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失聲道:“臥槽,楊老二?”
“嘭。”
他重重的落地,三步并作兩步竄到楊戈面前,一把將楊戈從墻角拉起來,上上下下的檢查他周身零件:“你咋造這樣呢?”
楊戈拍開這廝拉他褲襠的爪子,沒好氣兒的說道:“還能為啥?跟人打了一架,沒打過唄!”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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