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秋風習習,輕撫無名山崗。 正直壯年,曾被他的主公大內隆義稱之為“西國無雙侍大將”的弒主筑前國守護陶晴賢,面色肅穆的閉目按刀佇立于山崗之上,身披華美錯金鮮紅具足鎧甲鎧甲的魁梧身姿,于遍地身高不足五尺的東瀛武士之中,猶如鶴立雞群,陰沉而厚重的氣勢,令護衛在他周圍的所有武士,都不敢直視他的身姿。 一名全身隱沒于黑色皮甲之下的忍者自山林之間閃身而出,以標準得如同教科書一樣的土下座姿勢跪伏于山崗之下,恭敬聲道:“啟稟主上,來犯之東土妖魔大軍,已涉足主上駐蹕之地,距離之間已不足十里。” 陶晴賢沒睜眼,不怒自威的低喝道:“再探!” 忍者叩首:“嗨!” 言罷,起身垂首以小碎步飛速退回山林之內,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武士們的注視中。 忍者離去之后,一名身披麻衣、渾身筋肉虬扎若巖石、滿臉胡須如亂草的奇偉劍豪,拄著更接近于砍刀的厚重武士刀單膝下跪,垂首甕聲甕氣的說道:“臣下再請主公暫避,臣下愿以命代主公死戰!” 陶晴賢睜開眼,眸中精光閃耀,不怒而自威:“新當流的高足,也會畏戰嗎?” 奇偉劍豪:“臣下不畏戰也無懼死,然主公身系筑前國福祉,深涉險境絕非明智之舉。” 陶晴賢淡淡的說道:“吾一生涉千萬險,此險無足輕重。” 奇偉劍豪努力再勸:“家師冢原劍圣曾言,心懷猛虎、不逐狡兔……” 不待他說完,陶晴賢便用漫不經心卻不容置疑的語氣輕聲道:“吾意已決!” 他合上雙眼,帶著手甲的大手輕輕摩挲著腰間佩刀刀柄上虎紋,目光似乎又看到了昔日他決意發動政變,殺死他的主公大內義隆,攝取筑前國守護之位的那個夜晚,耳邊似乎又聽到了心間那頭惡虎的咆哮聲…… 他出身的陶家,世代侍奉的筑前守護之族大內家,為大內家家臣,若無意外,他以及他的子孫后代,將繼續侍奉大內家,世世代代為大內家家臣…… 以而立之年身,從一介家臣華麗轉身為筑前守護、西國霸主,他做了豪賭過無數次,有的賭局兇險、有的賭局詭譎,但每一次他都笑到了最后、贏到了最后,應有盡有! 他相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平戶松浦家? 區區鄉下漁民之族、強盜之族,不值一提,若非他一心東進,殺入本州參與天下逐鹿,他早就踏平平戶城、屠滅松浦家! 幾十個大魏強盜,以為擊穿了平戶城,便敢小覷天下英豪,妄想擊破他筑前國? 簡直就是夜郎自大、坐井觀天! 都說東土神州乃天朝上國,文化底蘊深厚、俊杰豪雄層出不窮,而今看來,也不過爾爾嘛! 雙目微閉的陶晴賢挑起唇角,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 然而他的笑容剛剛挑起,秋風就送來了一陣暴烈的馬蹄聲。 他不悅的睜開雙眼,就見山腳下四騎東來,領頭那黑衣魏人跨騎在一匹毛發卷曲的強壯、兇惡黑馬之上,黑馬狂奔之時那股子踏破千山,猶如萬馬奔騰的暴烈氣勢,令他雙眼一亮、見獵心喜。 他當即喝道:“不要傷了吾的寶馬!” 而就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就聽到一陣氣沖斗牛的豪邁大笑之聲:“我左你們右,這個第一,我當定了!” 話音剛落,陶晴賢就見跨騎在那匹兇惡黑馬之上的黑衣騎士,抖手砸出一顆黑巾蒙面的血淋淋頭顱,打馬朝著自己所在的山崗沖來。 他見狀,嘴角的譏諷笑意越發濃郁。 他悠然的慢慢抬起帶著暗金虎紋手甲的右手,再次強調道:“別傷了吾的寶馬!” 說完,他的右手重重的揮下。 霎時間,埋伏在山林里的大批藤甲武士一擁而下,挺著仿佛密林般的狹長野太刀迎向跨騎在兇惡黑馬上的黑衣騎士。 …… 剛剛沖進山林里的楊戈,還未聽到山林上方的動靜,卻是山林間低矮的灌木太過濃密、凌亂,既遮擋住了二黑前進的步伐,也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也沒多想,隨手拔出冷月寶刀,揮灑出一道三十米的刀氣攝入山林之內,一刀將擋在他面前的所有灌木全部劈成草木渣,強行開出一條可供二黑沖刺的道路出來。 只是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座山怎么好像會流血一樣,他一刀開出的道路,竟然帶著點血色…… “這就是東瀛的風物嗎?見識了見識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