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趙王僭位-《華夏真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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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外金鏞城,永昌宮。
趙王所派使者王全領命,引領全副武裝甲士進至入宮內:天子有詔,令賈后跪聽詔書。
賈后猶執拗異常,不肯跪拜。
王全立讀帝詔:賈后專權,廢弒皇太后于先,失其婦道;謀殺太子于后,無母之慈。禍亂國家,淫惡昭著。至忠之臣見遭誅戮,讒佞之輩反受權委。致天下萬民謗朕不君,天地所厭,人神共怒。念有侍君之勞,乃父又有擁立之功,茲賜自盡,欽此。
賈后立聽其詔,揚聲大罵:司馬倫逆賊,天子昏聵。我乃大晉皇后,誰敢弒我!
王全見她只顧延挨,于是令人以毒酒灌之,須臾七竅血出,終至倒地而亡。可嘆一代妖后至此斃命,終年四十五歲。
畫外音:縱觀中國歷史,似賈后專權狠毒者實屈指可數,故被稱為妖后。賈南風為人兇妒暴虐,殘殺懷孕妃嬪,不但專寵后宮,容不得皇帝臨幸別妃,偏又自己淫虐非常,不畏人知。嘗與太醫令程據私通,且常派人尋美少男于市,送于宮內供其淫樂,事后加以虐殺。
鏡頭閃回,敘述賈后軼事。
時有出身貧苦小吏,因長相俊美,被賈后派人擄入宮中,成為入幕之賓,恩愛異常。事后不但免于被殺,而且被賜以重金華衣,送出皇宮。
小吏因忽著華衣出門,捕吏以為偷竊而得,捉去刑訊。
捕吏:我須識得你,休要抵賴。你本貧苦出身,若非作賊,何來華麗,且身攜重金?
小吏:官爺明鑒,某實不曾偷盜。只因某曾被擄入一大宅之中,與某貴婦同歡,獲賜其衣,并贈厚金,并非偷盜所得,此供是實。
捕吏:胡說!如此美事,我怎生不帝遇見?你若說出那貴婦形容模樣,我便信你。
小吏:實不敢相瞞,那貴婦身材矮胖,面目黎黑,是如此這般模樣。
捕吏聞此,知是賈后,于是訕笑而罷,將那小吏放回家去。
畫外音:賈后雖是個淫妒之婦,倒也并非一無是處。據信史所載,賈南風知人善任,頗有政績,其所用親黨之中,張華出身于庶族,裴頠乃當世宿儒,王戎為當時名士;即如族兄賈模,亦能直言進諫。故《晉書》評謂其時朝政“海內晏然、朝野寧靜”,除開國武帝司馬炎一朝之外,是西晉絕無僅有之穩定時期。
閃回結束,朝堂之上。
賈后既死,朝廷詔命復查太子被害之案,由此真相大白。
惠帝大怒,于是下詔,命殺永昌宮監守劉振、黃門郎孫慮、太醫令程據,誅其三族。又下冊書,恢復司馬遹太子名號,親為太子服長子斬衰,群臣服齊衰,令重修太子陵墓。
而后詔命尚書和郁:率東宮官屬,備吉兇之制,將太子靈柩迎歸東宮,賜謚號愍懷太子。封其三子司馬虨為南陽王,司馬臧為臨淮王,司馬尚為襄陽王。
六月二十六日,將太子移葬于顯平陵。
安葬已畢,惠帝復納平樂鄉侯閻纘之諫,建思子臺,以懷思太子。東宮原來屬臣江統、陸機等,并皆作悼詞頌贊故太子之德。
畫外音:至此趙王司馬倫借賈氏害了太子,又利用東宮舊黨滅了賈后,終至獨斷朝綱,大權集于一身。能成此大功,因皆用孫秀離間之計,復借齊王、梁王之勢力。趙王本人平素才能平庸,事事聽從孫秀;至獨攬朝政,又復為孫秀所制,實為傀儡。自此以后,以至滿朝文武官員皆侍奉孫秀,而無求于司馬倫。
鏡頭轉換,按下孫秀,復說石崇。
賈后倒臺之后,衛尉石崇因是賈謐同黨而被免官,回至徐州河陽故宅閑居。
石崇有愛妾綠珠,相貌美艷絕倫,且善吹笛,京都世家所養藝妓,無人是她對手。
孫秀好色,遂仗恃趙王之勢,派人持己親書,前去河陽索要綠珠。
使者到至河陽,聞說石崇住在金谷別館,于是登門求見。
石崇當時正在別館宴樂,登于涼臺,面臨汜水,婢女在旁伺候,絲竹盈耳,管弦齊奏。
使者登臺相見,出示孫秀書信:伏波將軍因聞閣下愛姬無數,特命小人前來索要綠珠。
石崇看罷孫秀書信,心下正欲結交這等新貴,笑道:孫公亦愛美女耶?此小事耳。
遂命數十個婢妾羅列臺左,個個身發蘭麝之香,披戴綾羅細紗環立。
石崇對使者說道:公可從中挑選任何一人,帶回洛陽,獻給孫將軍可也。
使者直看得眼花繚亂,雖然對每個美女都垂涎三尺,但不忘使命,問道:君侯諸妾,雖皆美若天仙,但受命來取綠珠,不敢隨意。不知此婢妾之中,哪個是綠珠?
石崇聞說,勃然大怒:綠珠乃我愛妾,豈肯輕易送人。君子不奪人所美,孫秀乃趙王帳下一區區奴才,敢作如此妄想?他人則可,綠珠寧死不與孫秀!
來使:君侯博古通今,明察遠近,豈不知懷璧之罪?望使君三思。
石崇:難道索人之愛不逞,便殺了某不成?不必三思,公且回去復命便了。
使者勸說再三,石崇終不答應。使者無奈,只得回京,將實情奏報。
孫秀聞報惱羞成怒,便連夜來見趙王,下其說辭:衛尉石崇乃系賈后朋黨,雖然遭貶,但因心懷怨恨,且又門客累千,家財巨萬;今日不除,必遺后患。
趙王:雖然家財豪富,賓客眾多,以一介白衣,有甚厲害?
孫秀:臣謂不然。大王獨不記當年,石崇外甥歐陽建屢次上書,彈劾大王之事乎?
趙王:即是如此,容我思之。
孫秀向趙王獻諂之時,金谷別館之中,石崇和外甥歐陽建也在密謀。
石崇:賢甥,孫秀乃是小人,此番被我拒其所請,必生奸計謀我,如其奈何?
歐陽建:有道是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舅父向與黃門侍郎潘岳交厚,何不使其勸說淮南王司馬允、齊王司馬冏,共謀誅殺司馬倫與孫秀,替朝廷除此兩個禍害?
石崇:賢甥之言甚善。我這便親筆修書,你替我送到洛陽,便請潘安仁速行其計。
歐陽建:就請舅父修書,甥兒愿供驅使,到京城走上一遭。
鏡頭轉換,京師洛陽,潘岳府邸。
字幕:潘岳,字安仁,滎陽中牟人,祖父潘瑾曾任安平太守,父潘芘為瑯琊內史。
鏡頭閃回,潘岳少年之時,隨父宦游中原諸郡,就讀洛陽太學。
二十余歲,潘岳正式入仕。先供職于權臣賈充幕府,其后歷任京官,自負其才而郁郁不得志。因見尚書仆射山濤、吏部王濟、裴楷等皆受寵,心懷憎恨。
忽一日,潘岳一時興起,為顯露胸中才華,遂題歌謠于宮門之柱。其歌辭曰:
閣道東,有大牛。王濟鞅,裴楷鞧;和嶠刺促不得休。
畫外音:閣道是通往宮廷之路。潘岳在歌謠中把山濤比作大牛,形容其愚蠢笨重,而王濟用繩子套住牛頸,裴楷在前拉著牛鼻韁繩,和嶠或前或后不斷催趕大牛。
山濤等人見此歌謠,心甚厭惡,于是奏準天子,將潘岳左遷為懷縣令。
潘岳在縣政績斐然,復被朝廷召至京城。后因犯事免職,不久復為太傅楊駿主簿。
太傅楊駿誅夷三族,潘岳亦在被誅之列,幸得好友公孫弘救之,遷為長安令。其后因與石崇附會賈謐,又遷升黃門侍郎。
賈謐喜好文學,開閣延賓。渤海石崇、歐陽建,滎陽潘岳,吳會陸機、陸云,齊國左思,中山劉輿、劉琨等名士皆歸附之,常飲宴于石崇金谷園中,號曰金谷二十四友。
潘母見此,常作規勸:我兒雖然多才,但性輕躁,容易惹禍上身;今又趨赴世利,與賈謐等人結黨,此喪身之本也。
潘岳:不勞母親憂心,孩兒受教。
潘母:我兒若能急流勇退,雖然不做顯官,家中積蓄亦可安度此生,有何不可?
潘岳:喏,孩兒謹遵母命。
口中雖然如此應喏,然而始終不改其諂媚之性。
閃回結束。歐陽建來到洛陽,面見潘岳,呈上舅父石崇書信。
歐陽建:那孫秀是個卑鄙小人,今索取綠珠不成,其后必欲謀害我舅父,并誅連親朋好友。明公及賈謐等金谷二十四友,自也難免。望公設謀自保,先下手為強。
潘岳:此言是也。公且回報令舅,某自然全力謀之。
歐陽建施禮道勞,告辭而去。
潘岳為救同黨,更為自己性命,便依石崇所說,來見淮南王司馬允。
司馬允:潘公久不登我門矣。
潘岳:自皇后被害,我等動輒得咎,因此不敢串門。今冒死來拜,是望大王救命也。
司馬允:何出此言?
潘岳:趙王能除賈氏一族者,全憑齊王、梁王及大王三位殿下合力助之也。今一旦成功,便委功臣于腦后,且每行驕縱僭越,與孫秀獨攬朝綱,篡逆之心人皆盡知。
司馬允:量一區區孫秀,有何能為。
潘岳:大王之言是也。那孫秀何人,當此大位?其不過下人小吏,并曾為家父下屬。當時某因不慣其為人狡黠,常加鞭撻,為其深恨;且聞大王亦曾面斥其非,以彼小人睚眥必報心性,定皆懷恨在心。今孫秀得勢,某聞其正在羅織罪名,謂臣和石崇阿附大王,欲同謀逆反,齊王、梁王殿下等亦在名單之中。
司馬允:撮爾犬豕小輩,安敢如此猖獗!
潘岳:殿下與齊王今握重兵,何不趁先圖之?
司馬允:某早有此意,待與齊王謀之。卿宜秘之,幸勿與他人言。
潘岳領諾,告辭而出。
鏡頭轉換,次日清晨,皇帝登殿升朝。
潘岳上朝,恰在朝堂上遇見孫秀,欲探其口風態度,于是問道:孫公與某乃是故交,不比他人。今既同殿為臣,猶憶疇昔交結周旋之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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