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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些聲音的響起,鐵鏈上的偽人雕塑們變得愈發(fā)狂躁,但是,當(dāng)它們狂躁到了某個峰值上后,卻又逐漸變得平靜了下來,仿佛脫力了一樣……
而漸漸地,暴怒天使們也感應(yīng)到了什么,紛紛暴動了起來。
那些被串在了鐵鏈上的暴怒天使,一個個面露猙獰之色,瘋狂地扯動著那貫穿了它身軀的鐵鏈,有的更是一手緊抓鐵鏈,一手抓住自己的軀體,竟試圖通過撕扯自己的身軀,將自己從鐵鏈上剝離下來。
然而,那鐵鏈就仿佛是與它的身軀生長在了一起一樣,不論它如何動手,卻都無法與鐵鏈相分離。
它的身軀開始變得破碎,它的身上開始剝落下來一塊又一塊蠕動的膠狀物質(zhì),這些物質(zhì)在脫離它的身軀之后,在灰霧之中快速硬化,變成一些石膏狀的物質(zhì)。
在硬化的過程里,那些膠狀物質(zhì)里還不斷地向外噴薄出一些色彩混雜的氣體,其中當(dāng)以灰霧為主,又有血紅色的蒸汽與天藍(lán)色的氣息,少量的綠色氣息……
而盡管暴怒天使將自己徹底破碎,但它的筋骨卻都依舊被鐵鏈牢牢鎖住,就像是被定住了本源一樣,根本掙脫不得。
只見那鐵鏈上浮動著的神秘圖形文字,像齒輪一樣鎖住了它的骨架、它的心臟……
它還在不斷地掙扎著,那恐怖的污染氣息化作一道又一道的波紋順著鐵鏈傳遞了出去,使得一同被串連起來的偽人雕塑們紛紛被擊穿,其體內(nèi)的污染像是被狂風(fēng)吹動的黃沙一樣從體內(nèi)分離了出來。
失去了污染的氣息,偽人雕塑們愈發(fā)接近「死」的狀態(tài),并且開始慢慢地出現(xiàn)那種雕塑化的趨勢。
它們也一樣在掙扎,直到徹底「死」去也依舊還在掙扎,最終,它們一個個變成了形態(tài)可怖而扭曲的雕塑——就跟教學(xué)樓負(fù)一樓往上走到的那個樓梯間盡頭里的雕塑們相差無幾。
最終,那些被懸掛在巨蛋穹頂上的偽人雕塑全部死去,而暴怒天使則是變成了一具只剩下心臟還在跳動的矮小骨架……
暴怒天使身上剝落下來的硬化軀體,像是房屋松動時候剝落下來的墻皮、石屑一樣,窸窸窣窣地掉落到了那被水流淹沒的操場上,數(shù)十條鐵鏈上的暴怒天使一并粉碎,那碎屑仿佛漫天花雨,又似花葉凋零,刷刷落下,在水面上形成道道波紋。
在這灰霧彌漫、被水流淹沒的操場上,那些暴怒天使也紛紛被守夜人鐵律驚醒,像個沒睡夠的小孩子似的大發(fā)脾氣。
它們雙目通紅,渾身噴薄出血紅色的蒸汽,喉嚨里發(fā)出“咈咈咈”的原始咆哮,仿佛一頭頭未開化的野獸。
還有一部分則是彎腰弓背,四下張望的同時大吼大叫,像一群披著天使外衣的瘋魔,時不時地伸手抽打一下水面,激蕩起片片水花。
然而,這些暴怒天使放在平時,本該會馬上鎖定體育生并發(fā)起進(jìn)攻,但在這里卻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原地打轉(zhuǎn),像鬼打墻一般根本走不出操場的邊界。
它們不被束縛,且又身處于灰霧之中,卻仿佛被囚禁在了一個另類的牢籠之中一般無法離開。
這個沒有被鐵鏈貫穿的暴怒天使,很顯然承受能力遠(yuǎn)超那些暴怒天使,因此一直到上頭的那些變成了骨架,操場上的這些都依舊生龍活虎。
“就這樣……就可以把它們都?xì)⑺溃俊绷之惪粗切o頭蒼蠅似的暴怒天使,不禁有些發(fā)蒙。
“‘就這樣’?”一旁的夏蓮聽了,忍不住冷笑了出來,“在你以為的‘就這樣’的背后,是無數(shù)先輩用性命換來的經(jīng)驗、建設(shè)起來的熔爐,我們只是享受著他們種出來的蔭蔽而已,不要吃飽了飯就以為種地簡單。”
林異肅然起敬,不禁感到有些羞愧:“抱歉……是我疏忽了。”
“沒事。”夏蓮道,“你們看,在它們被熔煉的時候,體內(nèi)的超凡力量會不斷地流失出來,這些東西,是經(jīng)過了天使雕塑級別的淬煉之后形成的‘高純度污染’。”
“這種污染,一旦失去載體或者不被吸收掉的話,會很快消散在空氣之中,就像把白砂糖倒入一池塘的水中一樣,會被稀釋成「原始污染」。”
“所以別愣著了,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夏蓮說完便不再多說了,舔了舔嘴唇,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空氣”,“這就是「盛宴」的意思。”
林異突然就明白了。
為什么牧大賢會跟毛子說沒必要去食堂,因為他早就知道,體育館的這種盛宴,藝術(shù)生也有分。
而吃東西這件事情,本身對于“體驗生”、“體育生”以及“藝術(shù)生”來講就有著不同的意義。
對于體驗生而言,吃東西是一種凈化體內(nèi)污染的方法。
而對于體育生和藝術(shù)生而言,則僅僅只是果腹而已,甚至,他們本身就需要吸收特定的污染。
因此,如果可以享用到更精純的能量,那食堂少吃幾頓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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