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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老張冷笑一聲,一發力,又把它從綠林帶里扯了出來,直接丟到了太陽底下。
「嗤——」
一曝光,夜行種框架恢復出來的殘軀就像是往桑拿房里的滾燙石塊上潑水一樣,迅速蒸騰出了大量的霧氣,然后馬上變成了純白色的雕塑。
從人形雕塑變成純白色雕塑,是一個很神奇的畫面,第一眼看上去仿佛是人形雕塑變成了純粹的靜態,但如果是仔細觀察就能夠發現,原先的人形雕塑會給人以一種詭異的不適感,但當它們死去之后,那種純白色石膏狀的雕塑卻不會。
老張揮動球棒,直接將它打得粉碎,被風一吹就徹底消散了。
做完了這一步,老張拍了拍手正打算離開,但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樣,忽然眉頭一皺,轉過頭看向了綠林帶里,冷笑道:“你剛才是在瞅我嗎?你很不爽?”
“他媽的還敢瞪我?!”老張罵罵咧咧,掄起球棒直接走到了綠林帶里去,幾秒鐘后,一個布滿了裂紋的人形雕塑像沙包一樣從綠林帶里彈射了出來,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
一連飛出來了十來個,老杜忍不住皺眉喝止:“老張,差不多了!別上頭!”
然而綠林帶那邊卻沒有什么回應。
老杜嘖了一聲,周圍的體育生直接全部站了起來,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滯澀了起來。
但好在渾身籠罩在天藍色蒸汽里的老張馬上從綠林帶里鉆了出來,然后掄動球棒把那些暴露在了太陽底下的人形雕塑全部砸成了白色粉末微粒。
“靠,原本我與他們河水不犯井水,結果這幫比在綠林帶里瞪我!我他媽這暴脾氣可忍不了!”老張罵罵咧咧地走回來了。
“不是……那幫東西不就那一個瞪眼的表情嗎?”老杜抹了一把汗,“你手癢就手癢,別找理由嘛!”
“不管了。”老張扛著球棒,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曬太陽,“我休息一下,伱們繼續。”
老杜悻悻然收回目光,然后向田一凡說道:“你也看到了,框架的存在,使夜行種能夠不斷自我修復,從而在黑暗中保持純粹的夜行種形態或者人形雕塑形態……但是,框架的‘底層代碼’非常粗陋,并且還會不斷磨滅夜行種僅存的人性。”
“當然這僅限于那些由活體轉化而成的夜行種,對由死人轉化過來的夜行種就沒什么卵用了。”
“正是如此,那些由活人受到污染之后轉化而成的夜行種,會逐漸變成純粹夜行種,像電梯里你看到的這種就是已經沒救了。”
田不凡微微點頭:“但如果被它們奪取到體驗生的學生證,變成非人的同學……嗯……偽人,的確,這么說順口一些。所以就算它們變成了偽人,也依舊無法重新轉化回人了是嗎?”
“沒錯。”老杜點了點頭,“就這么說吧,任何人在丟失了身份錨之后被污染成為偽人都還有得救,但如果從偽人轉化成為純種夜行種過,那么它們的‘框架’就等于是被洗刷了一遍,被烙印上了純種夜行種的‘底層代碼’,以后不管怎么樣,都無法脫離純種夜行種這個概念了。”
“咦,田學弟,你好像很苦惱?這個邏輯很難理解嗎?”老杜看著田不凡,一時間有些不解田不凡這個怎么看都聰明絕頂的家伙居然會揉太陽穴。
田不凡微微搖頭:“我只是在思考要怎么一點點把這條邏輯引導給我的舍友……他現在的智商,怎么說呢……emmm……應該是還在恢復中。”
“噢,田學弟看來非常信任你的舍友……不如讓他一起來當體育生咯,我們正缺人手。”老杜笑吟吟道。
“我們有安排了。”田不凡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么。
林異聽到這里,卻是不由得瞇起了眼睛。
「難怪田公子可以從體育生那邊得到那么多信息,敢情是把‘他打算成為體育生’這件事情告訴給了這個老杜聽?」
不過,依照田不凡的性子,要成為體育生這件事情還真不是為了從老杜他們的嘴里套話才講的。
田不凡之所以還沒成為體育生,多半是還沒有摸索到從體育生轉化回體驗生的途徑,或者說……還沒有找到一條最優解。
“看來偽人有多種細分。”
老杜道:“是的,偽人只能夠算是一種統稱,就像溫度計上的某個度數,它有可能是降溫到的度數,也有可能是升溫到的度數。”
“所有位于這個讀數上的人或夜行種,都是偽人。”
“偽人很危險,所以我們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和藝術生聯手,清理偽人。”
“我們的清理也會誤殺一些的有機會轉化回體驗生的偽人,但是沒辦法,為了更多人的安危,我們只能寧錯殺不放過。”
“因為……偽人這個污染區間,是最容易誕生出「異形雕塑」的,一旦出現異形雕塑,其特性甚至會影響到我們,處理起來非常棘手。”
“「異形雕塑」……?”田不凡琢磨了一下,林異也跟著琢磨了一下。
他馬上就想到了葛青「非人的同學」和聶云「非人的同學」……不,偽人葛青和偽人聶云被他和魏亮設計攪亂了認知之后出現的那種彼此糾纏融合的混亂狀態,看起來就像是個異形的雕塑,難道說那就是「異形雕塑」的產生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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