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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夫人踉蹌后退,后背抵上冰涼的星晷石柱,眉心被方清源指尖點中的位置灼如炭火。
月華傾瀉而下,勾勒出她纖秾合度的身形,素色羅裙下腰肢若隱若現,似玉雕的柔柳,可那微微起伏的肩頸線條又似繃緊的弓弦,溫潤中蟄伏著危險的張力。
她腦海中翻涌的畫面愈發清晰:九座青銅巨鼎在火海中沉浮,鎖鏈盡頭拴著的修士眉心火焰與她胎記同源,而鼎身銘文竟與惑火界陣紋完美契合!
“主上,我.”華夫人嗓音沙啞,額間胎記愈發灼熱,仿佛有火焰在血脈中燃燒。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悸動,緩緩開口:
“主上,我自幼便知自己與眾不同。這胎記并非天生,而是一場大火的烙印。”
她抬起手,指尖輕輕觸碰眉心的火焰印記,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迷茫。
“我出生在北荒的一個小村落,那里常年被迷霧籠罩,村民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直到我七歲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吞噬了整個村莊。
火焰從地底噴涌而出,仿佛有生命一般,追逐著每一個逃命的村民。”
華夫人的聲音低沉,仿佛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夜晚。
“我親眼看著父母被火焰吞沒,而我卻被火焰選中。它沒有傷害我,反而在我眉心烙下了這個印記。從那以后,我便能感受到火焰的呼喚,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召喚我。”
聽著華夫人的講述,方清源才知道她當年如何從尸山血海中爬出——大火引來修士爭奪,她像件器物般輾轉于各方勢力,一直堅韌著不肯死去,直到被前夫從囚籠中救出。
可惜那人氣運不濟,最終殞命于秘境斗法。
聽完這些,方清源眉頭微皺,指尖輕輕劃過華夫人的眉心,感受著那灼熱的溫度。
他的神識深入華夫人的識海,試圖探尋那火焰的源頭。
“這火焰并非普通的靈火。”方清源低聲說道,他的神識在華夫人的識海中游走,感受到那股火焰的力量既古老又狂暴,仿佛蘊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意志。
片刻之后,方清源眉頭緊鎖,心中隱隱有些動容。
“這火焰……似乎與惑火界的本源有關。”
方清源低聲自語,隨即收回神識,目光凝重地看向華夫人。
華夫人額間的火焰印記依舊灼熱,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剛才的神識探查讓她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動,低聲問道:“主上,這火焰……究竟是什么?”
方清源沉默片刻,緩緩說道:“若我所料不錯,這火焰與惑火界的‘火種’同源。而你眉心的印記,很可能是火種的一部分。”
“火種?”華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那是什么?”
方清源解釋道:“根據這些時日,我所掌握的資料,如此推斷,這火種乃是惑火界的核心力量,它能夠侵蝕修士的神魂,將其轉化為火種的載體。
而你眉心的印記,似乎是火種在你體內留下的烙印。或許,你與惑火界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系。”
華夫人聞言,臉色更加蒼白。她回想起幼年時的那場大火,以及多年來眉心印記的異動,心中不禁涌起一陣寒意。
“主上,那我……會不會最終也被火種侵蝕?”
方清源搖了搖頭,安慰道:“不必過于擔心。你體內的火焰雖然與火種同源,但并未侵蝕你的神智。
相反,它似乎與你融為一體,成為了你的一部分。或許,這正是你能夠感應到惑火界召喚的原因。”
“火種乃惑火界命脈,本應鎮于九鼎之下。”
方清源收回神識,廣袖無風自動,“如今封印松動,火種化形為萬千心焰,侵蝕修士神魂為鼎奴——而你眉間這道,竟是未被污染的原始火種。”
華夫人脊背驟然繃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主上是說,我成了火種容器?”
她的語氣冷冽如霜,唯有尾音一絲輕顫泄露了心緒。
“是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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