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陰山府,道司衙門。 天色昏沉,陰濕冷風(fēng)滌過庭院,吹得窗欞吱呀作響。 府令寮院,一派奢華擺設(shè)圍繞中,楚溟峰面壁而坐。 身下是冥靈清心水燭織就的上好蒲團(tuán),身前煙氣繚繞,更從上品靈珍打造的銅爐之中裊裊升起。 他雙目微閉,神情平靜,似正靜心吐納著。 半晌,氣息節(jié)奏略微變化,方才開口:“渠陰司任,具體都是云州哪幾家的子弟?” “稟東翁,云州陳氏占去了主簿之職,府中山門巡管司魏道判次子魏修文,得了巡使之位。道承之職,為陰山李氏所得,至于道正……說來有些奇怪。” 寮舍一角,一名侍候已久的老者,恭敬回應(yīng),語氣中似帶著幾分意外。 楚溟峰睜開眼,望著身前屋壁上懸掛的一張神像圖,挑眉道:“如何古怪?” “竟是一個名作王恒的寒門弟子所得?!? “哦?” 楚溟峰袍袖微收,緩緩起身,回頭看去。 老者身子更低一些:“其人身籍已隨告身副貼一并發(fā)到了府中,背景之上,卻無特殊之處,僅與登陽一名作季氏的豪族有些牽扯。” “不過季氏于朝堂之上并無什么背景,近年來雖有發(fā)展,積累了不少家業(yè),但在云州,也排不上號。今渠陰所有非比尋常,季氏之人,尚且沒這本事運(yùn)作。” “說來我陰山府中,山門巡管司有一監(jiān)事,名季輕寒者,便是季氏之人,可惜此女如今不在府城,正去了渠陰調(diào)查事務(wù),不然倒可尋來一問?!? “有些意思。” 楚溟峰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如此,倒也未必就是什么壞事,不過早前安排,或許可以做出些變化了?!? “還請東翁示下。” 楚溟峰抬頭看他:“驛遞方面若有其人行程消息送來,你也不忙遣人去接了,且將此人相關(guān)信息透露出去,等他在渠陰豪強(qiáng)乃至陰山府那些豪族手中吃了些虧,你再安排人手出面?!? “我在此經(jīng)營數(shù)年,同陰山世家之間,牽扯太多,許多事情即便有心籌謀,也已不好處置。如今來個寒門弟子,倘使驅(qū)用得當(dāng),不定是個機(jī)會?!? 老者眸光微亮,轉(zhuǎn)有些顧慮道:“就怕此人或許有些特殊師承,不易驅(qū)馳?!? “寒門出身,就算有些師承,如何能與世家爭鋒?吃了些虧,自然就好拿捏了?!? 楚溟峰淡淡道:“陸鼎何如?堂堂玄壇監(jiān)仙巡使,位高權(quán)重如斯,替弟子爭取陰山任事,還不是斗不過世家之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