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王洛小兄弟,此事卻容我嘮叨兩句。” 說話間,一位灰坎肩、白襯衫的駝背老人推門出來,正是前半夜還在樹下喝茶的孔璋。 原來他到底年邁體衰,五羅青也提不起整夜的神,后半夜就打起瞌睡,于是征求了趙修文同意,在他房中小睡片刻。此時聽到王洛的提問,不由驚醒,便主動現身來答。 孔璋說道:“不防備張俞叛變,其實倒不純是石街人過于天真,一廂情愿,實在是有兩個不得不如此的原因。其一,一直以來張俞都想要躋身上城區,是上城區的人不肯接納他。他的主要資產雖然都布置在石街以外,但本質上都只是浮財,上城區的人允許他發財,他才能發財,若有朝一日上面人變了心思,他辛苦經營的生意網絡隨時都可能翻覆。類似的事情,在過去數百年間確鑿發生過,事實上石家就是第一個吃大虧的人。所以張俞才會將石街,而非上城區的產業當作根基。” 王洛點點頭,表示理解。 孔璋又說:“其二則是,像張老板那般人物,若真的一心要跟著上城區的人走,我們也根本是攔不住的。石街的規矩從來都是軟規矩,硬規矩在青萍司。因此,預想張老板投敵叛變,并沒什么意義,反而平添彼此的生分……當然,眼下這個局面,這等解釋未免過于綿軟無力,小兄弟伱就當聽個故事罷。” 王洛說道:“是個好故事,倒顯得我有些過于苛責了。” 孔璋搖頭說道:“這種無奈心酸的故事,可著實稱不上好故事,石街發展成眼下格局,有其歷史成因;但石街人對自身處境過于天真,也是不爭的事實。王洛小兄弟,今早之前,你雖然已篤定張俞投敵,但此事卻未必不能有變數,張老板的態度未必不能有反復。但如今看來,似乎是沒有斡旋的余地了,為什么?” 石玥也問道:“是啊,張胖子和你說什么了?” 王洛說道:“張富瀾主要說了兩件事,其一,波瀾莊的確是瞄準了石街自治章而來的,他們篤定,一旦掌握石街自治章,便能有巨大利益,而張老板也能從中分一杯羹。算是印證了我先前的猜想。” 孔璋聞言,頓時眉頭緊鎖:“巨大利益?利從何來?” “此事不但張富瀾不知,就連張俞本人也不能全然知曉,但這種細枝末節也無需深究,因為所謂利益無非錢與律。咱們只需假設,茸城乃至祝望金鹿廳,即將以石街為核心,展開戰略級開發,屆時海量資金源源注入,大律法也隨之傾斜偏倚,任何身處石街,掌握石街實權的人都能雞犬升天,便不難解釋波瀾莊如今的所為了。” 樹下幾人只聽得張口結舌,腦中念頭紛亂不已。 王洛拍了拍手,令幾人回神:“現在就開始臆想自己日后得道飛升的美景,未免太早了。因為還有件事,雖然張富瀾沒有明言,卻不妨由我在這里擺開來講。那便是:要想得到這巨大利益,需要先將石玥在此地除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