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良久,李東陽才率先回過神來, “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洛反問道:“你又是什么人?受人接濟而恩將仇報,出身貧寒而諂媚權貴,身披官衣而滿心私利,你,是什么,人?” 李東陽聞言,面色一陣紅一陣青,身形也開始顫抖,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一個完整字來。 王洛伸手輕輕撫摸著金色的木章,真元如絲,深入到木柄之內,細細感受著這枚象征青萍司的法寶之內部構造,片刻后,他嘆息道:“這枚印章的威是‘權威’,以青萍司之權,授法寶以威,以此印鎮(zhèn)壓違法亂律之人,可以得到大律法的加持,事半而功倍。但如果反過來,以私亂公,悖律而行,那么就算你堂堂金丹,也鎮(zhèn)壓不得我一介筑基。” 而后,他抬起頭,再看向李東陽,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被街坊故人所棄,被上司同事所棄,如今甚至被青衣金印所棄,你到底還有何面目立于人世間?” 下一刻,李東陽一口血從嘴角溢了出來,整個人撲通跪倒,衣褲均染上血污,而后更像熟蝦一樣弓起身子,面目藏于膝間,身軀亂顫不已。 周圍食客無不傻眼。 “這,這是把人給說死了?” “臥槽,見識了,還以為這種事只在故事里有呢。” “金丹修為啊,居然能被人說得急怒攻心,倒地不起……” 議論紛紛時,達哥悄悄上前伸手去探,而后面色一變:“不對,這不是一般的急怒攻心,李東陽道心破了!” “?” 滿屋子問號,就連王洛這個“始作俑者”,也揚起眉毛,表現(xiàn)出一絲好奇。 道心破碎? 不過,沒等店內眾人討論出結果,就見李東陽忽然掙扎著站起身來,一陣咬牙切齒地嘶吼道:“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道心破碎!你們這群無知賤民,都給我等著!” 語氣雖是狠厲,但“給我等著”這四個字,顯然已經屬于標準的無能狂怒之詞。而且李東陽幾乎是說一個字便要吐一口血,仿佛他的骨肉精血都在排斥他的言不由衷。 而幾口精血吐出,這位正經凝丹的青衣,就再沒有耀武揚威的本錢了,雖然他勉強蹬直雙腿,站直了身子,卻如風中枯葉,一步一搖晃。 剛剛圍上來的食客,各自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為他讓出一條狹小的出路,目送其蹣跚而去。 而在他勉力掀開門簾,走出門外時。 “別忘了金印。” 王洛隨手將繳獲的青衣金印拋回原主。李東陽頭也不回,只半抬起手臂,勉強將金印反手接住,然而金印入手的瞬間,他的手臂就猛然向下一墜,仿佛把持不住那質地輕巧的木質印章,而一身筆挺的青色制服更是霎時間就退化為灰白交織的雜色。 喪家之犬…… 在場眾人,心中不約而同浮現(xiàn)出了這四個字。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