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在陷入沉睡前的一刻,她隱約感受到有溫熱印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她還聽見: “早安,師父。” ———————— “早安,師父。” 話音猶然在耳邊回響。 蘇秋夜霍然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并無人在她耳邊這句話。 仿佛這句話穿透了夢境,傳到了耳邊。 淡淡的陽光灑在床前的桌子上,空氣中漂浮著細細的塵埃。 蘇秋夜緩緩坐起身,秀發(fā)如水流瀉在肩頭。 “師父醒了?”輕柔的聲音響起,她怔了怔,才意識到這聲音不是隔著夢境傳來的,而就發(fā)生在身前不遠處。 姜湖正在桌案前布置碗碟,早飯顯然已經(jīng)備好,就等著她享用。 同時洗漱用的柳枝青鹽和水盆都在床頭放著。 仙家之人不染塵埃,但是大多數(shù)的修仙者也都堅持著正常的清潔,大概越是向山巔上走,越是返璞歸真、回歸尋常的生活方式吧。 蘇秋夜正要掀開被子,忽然意識到什么,怒目盯著姜湖。 差點兒忘了,這家伙是多么的善解人衣。 姜湖訕訕一笑,急忙從床頭春凳上拿起來師父的衣衫: “徒兒伺候師父更衣。” “出去!” “好嘞!”姜湖麻溜兒的一轉身就沒影兒了,只有蘇秋夜的衣裙,還為一道劍氣托著,穩(wěn)穩(wěn)的送到了她的身前。 伸手輕輕撫摸著衣裙,蘇秋夜猶豫了少許,還是將其收入“袖里乾坤”鄭 這家伙,自己弄臟的都不知道清洗一下。 未久,姜湖再探頭探腦的出現(xiàn)的時候,發(fā)現(xiàn)師父已經(jīng)端坐在桌案前,口吃著腌菜喝著粥。 他呼了一口氣,真的有如那伺候怪脾氣主饒奴婢似的,輕手輕腳的走上前。 在他進入房間的那一刻,蘇秋夜的余光就落在他的身上,想笑又還是忍住了。 明明是欺師滅祖般的抱著自家?guī)煾杆艘煌砩希Y果醒來又變成這般謹言慎行模樣了,還真是能裝! 不過蘇秋夜也隱約意識到了自家夫郎為什么這么做。 上一次從夢境中醒來之后,無論是她還是孫一平,顯然都深深的感覺到了夢境和現(xiàn)實的疊壓。 畢竟無論是蜀山還是蘇家,都是夢境和現(xiàn)實里重合的地方,對花草樹木、人物風貌的熟悉,讓人愈發(fā)難以分清何為夢、何為真。 這種恍惚的感覺,顯然正是“大夢三生”在發(fā)揮作用,不同于別的禁術的反噬往往強烈霸道,“大夢三生”這般潤物細無聲,方才是其可怕之處。 所以姜湖給出的解決方案,自然就是在夢境中努力的當好一個徒弟,表明尊卑,這樣才能盡可能將現(xiàn)實和夢境做出切割。 這么來······蘇秋夜打量著乖巧坐在桌子對面吃飯的姜湖,這徒兒是不打算繼續(xù)欺師滅祖了么? 那可真是······蘇秋夜想要高興,卻又高興不起來,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其實,她又何嘗不貪戀他的懷抱? 只不過是嘴硬罷了。 師徒兩人皆未發(fā)一言,只有勺子輕輕碰撞瓷碗的聲音。 但某一刻,姜湖突然感到腿上一痛。 他眉毛一挑,手中舀粥的動作都遲鈍了一下,登時忍不住看向對面的師父。 蘇秋夜慢慢喝著粥,面無表情,一如既往。 姜湖拿她沒辦法,只能起身收拾,而蘇秋夜也放下勺子,恰恰白粥見底。 站起身,她隨手一揮,桌上的碗碟,包括姜湖手中正端起來的空碗,堆疊整齊。 “行了,留給下人收拾就可以了,你是蜀山的金丹真人,又不是奴婢。”蘇秋夜淡淡道。 “多謝師父體諒。”姜湖一板一眼的道。 見這家伙如此鄭重,仿佛又回到了在夢境中初見,對面逢君君不知的時候,讓蘇秋夜心里怪怪的。 而姜湖此時也發(fā)現(xiàn)師父身著的并不是夢境中昨夜的蜀山制式素白劍裙,雖然依舊是白裙,但是裙上點綴著點點紅梅,紅梅上點綴著白色,恰似寒梅映雪。 從裙角一直爬上腰間,袖子上還勾勒著細細劍影,而肩頭則有彎彎白月。 似是如梨花一樣潔白的月色,照著裙上寒梅。 而無論是這月色還是寒梅,劍影還是殘雪,無不襯托著身穿此裙的女子,愈發(fā)溫和端莊。 不似往日,白裙勝雪,人若寒冰。 姜湖伸手推開窗,任由帶著絲絲熱意的風吹了進來,看著外面的陽光: “梅花雪,梨花月,總相思。自是春來不覺去偏知。” 他進入夢境的時候,還是寒早春,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夏初時節(jié),這個春不知不覺的離去了。 蘇秋夜負手行到他的身邊。 姜湖下意識的側頭看去。 佳人亦恰恰回首,蛾眉婉轉,杏眸沾雨,微笑花顏。 她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