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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庭澄鄭重道:
“師能明察秋毫,自然再好不過。”
孫一平接著道:
“但余還是需要眉州蘇家給出一個解釋,關于在渝州的種種。”
周圍登時有蘇家長老想要開口,蘇庭澄對他們壓了壓手,沉聲道:
“蘇家在二十年前的確曾經布局進入渝州。師也應當知道,我蘇家雖然多有子弟混跡于官場,但是和下其余世家一樣,也沒有放棄修行之路,而子弟之中也多有出類拔萃者,不只是我家庭月妹子。
而因為供養修仙者需要大量的法器和靈藥,所以蘇家也是要求財的。家族開設產業、從事貿易,并非只有我蘇家一家,而在蜀中,除了益州州治蜀州之外,數一數二的城鎮也就是渝州了。
因此蘇家自然也不可能放過進入渝州的機會。
但進入渝州之后,蘇家就遭到了巫山派和蜀中唐門的排擠,堅持十余年,店鋪也不過六七家,因為是在掙不到錢,甚至還得每年往里面搭錢,所以在一兩年前,蘇家的店鋪就已經陸續撤出渝州。
誠然,在此期間,蘇家店鋪為了打開局面,和巫山派、唐門等多有沖突,為此也的確有一些不合規矩之舉動,但也都是‘別人做得了初一,我們做得了十五’,要論孰對孰錯,又如何評?
因此若是在此之中受各家沖突而殃及的百姓,狀告我蘇家言而無信,又或草菅人命,我蘇家愿意接受調查和賠償,而現在這巫山派,又有何顏面來指摘蘇家的不是?
還請師明察!”
孫一平其實在來之前就心中有數,當修仙宗門對上修仙宗門的時候,也就沒有了修仙者對上凡饒那許多顧慮,肯定是各種陰謀暗算、下毒下藥、偷聽監視之類的手段毫無顧忌的用。
眉州蘇家劣跡斑斑,巫山派和唐門十有八九也沒干好事。
“師或許有所不知。”作為撫妖司、代表朝廷法度的黃一鏘此時也開口道,“渝州撫妖司早年間就已經收到過很多類似的狀告,或是這幾家之間相互斥責,或是百姓狀告傷及無辜。
但因為蘇家在渝州勢弱,而巫山派和唐門一個為本地強宗,另一個手段層出不窮,所以在類似的官司之中,多半都是蘇家吃虧。”
黃一鏘沒有明蘇家是怎么吃虧的,但是話里話外意思顯然就是巫山派和唐門用了些下三濫的手段收買或者控制證人,做偽證。
但顯然撫妖司也沒有證據,或者有證據也落不到黃一鏘這個眉州同行的手中,所以黃一鏘斷不會明言。
孫一平微微頷首:
“余大致明白了,既然此事牽系眾多,也絕非余這個化外之人應當貿然插手的。
不如這樣,還請蘇家準備好這些年在渝州城中大大沖突的詳情卷宗,等到明年宗門大會的時候,益州撫妖司、師道、蜀山等皆在,且巫山派和唐門都會參加,屆時兩相對比、傳喚證人,品評此事。
我本饒想法是,蘇家自認為修行世家,而巫山派和唐門也都是宗門,與蘇家對等類似,這修仙宗門之間的矛盾,若未牽扯到太多的利益或者人命,則可一筆勾銷。
而被牽扯進來的無辜百姓,則應該由各家一起予以賠償,師道愿意居中主持公道、評判樁樁件件之得失過錯,定不會空言誰家作惡,也斷然不能讓百姓受此委屈。”
孫一平的關注點顯然還是被牽扯到案情之中的百姓。
修仙者年歲悠長,十年爭端,也算不得什么,但是對于百姓來,卻可能是被耽誤的一生、被破壞的家庭,所以師道肯定要為這些被牽扯進來的百姓主持公道的,否則這些仇恨的種子埋下的太多,不知哪一就會變成撕裂人間和修仙宗門的引子。
而且也很容易為魔修邪修提供滋生的土壤。
在孫一平的這個判斷上,只要還自詡人間正道,自然就不可能反對,蘇庭澄微微頷首,認可了孫一平的想法,不過顯然眉州蘇家想要的也不僅僅只是“不了了之”和“賠償百姓”。
好在不等蘇庭澄委婉表達需求,孫一平就已開口:
“渝州是蜀中咽喉,商貿往來繁盛,若只是落在一家一戶的手中,的確不利于商貨的流轉。
所以蘇家應該進入渝州,或許我們可以討論對渝州商貿的重新劃分。當然相對應的,蘇家也應該在蜀州等地讓出一定份額,容許唐門和巫山派等蜀中宗門的入駐,從而其樂融融、共圖榮華。
蘇家主意下如何?”
蘇庭澄臉色微變,渝州,他們是想要不假,但是蜀州,他們自然是一點兒也不想給。
但是現在孫一平已經開口了,蘇庭澄也不好直接表示拒絕,而且既然是要談,那應該能談出點什么,就算是真的談不攏,那也是眉州蘇家繼續占據蜀州、眉州這一片,而唐門還是在渝州,依舊是和如今的局勢一模一樣的。
有朝廷和師道居中主持公道,至少不用和現在一樣擔心唐紙扇會鋌而走險。
蘇家現在把大部分的人都轉移到了這城外有法陣存在的城寨之中,而不是居住在明顯消息更靈通、往來更方便的城里,并不只是因為如今蘇家家大業大,還是因為擔心別饒報復。
尤其是唐門,這些家伙是玩兒暗殺和跟蹤的,在城中人多眼雜,很容易被其抓住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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