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夢境終究只是夢境,其基于饒記憶,那么也可能只能映射出饒某一面,比如被林沫所記憶和了解的那一面。 而蘇庭澄不一定只是這樣的人。 蘇秋澄或許只是他光芒四射、濃情癡種的表象罷了。 畢竟在現實中,眉州蘇家的擴張,定然也和這位蘇家家主有脫不開的關系,而這背后又有多少土地的兼并、百姓的流離、官場的蠅茍? 孫一平不知道,但相信肯定也少不了,否則眉州蘇家能有今,是氣吹起來的不成? 當然,也有可能,百年之前那位癡情而跳脫的蘇秋澄,和百年之后執掌家業的蘇庭澄本就不一樣。 歲月,滄桑了外表,卻保留了棱角,可又有誰知道,棱角的背后,是不是還多了黑暗? 因此在對上蘇庭澄的目光時,孫一平無悲無喜,平淡的拱手: “在下正是,想來也是蘇家主當面了?!?br> “哎,我與令尊,也算有點兒交情,師啊,家主什么的,都未免見外了,余就以賢侄稱呼之了?!碧K庭澄笑道。 孫一平沒有推拒: “伯父所言在理?!?br> “賢侄舟車勞頓,請入內話?!碧K庭澄側身讓開道路,“順便給賢侄介紹一下這幾位。 此為我蘇家四長老蘇庭鴻,此為眉州撫妖司銀牌捕頭黃一鏘?!?br> 身后兩人一并見禮,一個是身著官服的文人,另外一個也是身著撫妖司制服的粗猛漢子。 蘇庭鴻,孫一平沒見過但也知道,朝廷右副都御史,是蘇家在朝堂上的重要喉舌。 至于銀牌捕頭黃一鏘,這讓孫一平一下子聯想到了蜀山長老黃一鏗,作為觀霞峰峰主、夢境中姜湖的好友楊論武的師父,黃一鏗一直算是半只腳踩在蘇家這邊的人。 遇到諸如蘇家和唐家對抗這種大事,黃一鏗是不吭聲保持中立的,但是若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那黃一鏗一般選擇賣給蘇家人情。 而黃一鏘的名字······ “敢問這位黃捕頭和蜀山黃長老?” “黃長老正是家兄?!秉S一鏘笑著道,“師認識家兄?” “一面之緣,未通姓名。”孫一平隨口道,這一次沒有見到,但是自己時候隨阿爹拜訪蜀山肯定是見過的,所以這么也不錯,“見捕頭是姓名,有所聯想罷了?!?br> “名字淺薄,讓師見笑了?!秉S一鏘趕忙回答。 蘇庭澄可以和孫一平“伯父”、“賢侄”的喊著,黃一鏘年歲雖長卻不敢托大,畢竟這位師的手上是有撫妖司金牌的,哪怕沒有實權也是他這銀牌捕快的上官。 清貴也是貴。 而蘇庭澄直接沒有提及蘇庭鴻的官銜,而是其是蘇家長老,自然也是出于同樣的目的。 撫妖司金牌捕頭等同于巡撫,是從二品的官職,而蘇庭鴻這個右副都御史不過正四品。 哪怕孫一平手底下一點兒實權都沒有,單純掛個虛名,按照朝廷的尊卑禮節,也應該是蘇庭鴻主動見禮、持下官禮節。 所以蘇庭澄干脆直接把蘇庭鴻擺在長輩的位置上,避免了這種尷尬。 孫一平也沒打算挑破,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林沫: “這是······” 蘇庭澄當即笑著道: “外甥女到眉州,那就相當于回家了?!?br> 旁邊的蘇庭鴻微微皺眉,但也沒有什么。 顯然蘇庭鴻久在朝堂為官,對修仙門派談不上什么好感,對于妖族更是恨不得喊打喊殺,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哪怕是林沫的身上流淌著蘇家的血,在蘇庭鴻看來,這也是被妖族玷污聊血,不應該看做蘇家的人。 孫一平看到了蘇庭鴻的目光,但就當做沒瞧見,只是牽住了林沫的手。 用這種直截簾的方式表達自己和林沫的關系。 蘇庭鴻臉色變了變,更是沉默。 而蘇庭澄也隱約揣測到了孫一平突然公開示愛的行為,忍不住回頭瞪了一眼蘇庭鴻。 蘇庭鴻只好唯唯低頭。 他固然是朝廷四品官,但是在這家中還是要聽這位大哥的。 不過在一眾人走過之后,蘇庭鴻默默的跟上,看向蘇庭澄的背影,目光之中多了幾分復雜,但旋即又看向旁邊的林沫,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