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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一平應道:
“此卷宗,余絕對不會再給蘇家之人看。此時給蘇尚文看過,就是讓他知道卷宗真的存在,諒他也不敢在蜀山逞強。
而有了蘇尚文作證明,到了眉州,倒也不一定需要拿出來?!?br>
“不見得會如此?!绷帜瓱o奈道,“讀書饒確是要講信用,但是現在的眉州蘇家也不是純粹的讀書人,到時候還不知道會用出什么詭譎伎倆,所以這蘇家,夫君還是······”
“去還是要去的?!睂O一平顯然早有打算,“此次奉命前來邀請蜀中各個宗門,從巫山派到唐門再到現在的蜀山皆在列,又怎么可能少了眉州蘇家?
獨獨落下蘇家的話,恐怕外人還以為我師道對蘇家有所不滿,到時候只會引起蘇家對師道的敵意,同時還可能導致唐門、巫山派之流覺得找到了靠山,聯手直接瓜分蘇家。
眉州蘇家現在固然也已經淪為一個尋常世家會展露出來的模樣,但是這唐門和巫山派,一個在搞暗殺,一個如此大膽的偽造證據,玩的也都是見不得饒手段,又好到哪里去?
所以眉州蘇家作為蜀中文脈執牛耳者,依舊有其存在的重要價值,不可輕易的為其余宗門所圍攻?!?br>
林沫若有所思:
“夫君所言甚是,巫山派也有借刀殺人之意,夫君若是真的直接砍下去了,巫山派想來皆大歡喜,夫君卻要承擔眉州蘇家的反噬,得不償失。
可惜這蜀中府之國,現在竟然都充盈著這般魑魅魍魎之徒?!?br>
唐門可是好幾次監視的,其中龍虎山下那一次還演變成簾街刺殺。是唐門給的應急方案,還是那些殺手自作主張,很難。
但唐門作為一個還有秩序,甚至還有白紙扇這種強權人物存在的大宗門,其下弟子又怎么可能自行做出在龍虎山下直接刺殺的決定呢?
因此林沫并沒有因為唐紙扇當時請他們夫妻兩個吃了一頓火鍋就對唐門放松戒備。
孫一平沒有打算趁著巫山派給的機會直接把眉州蘇家排斥在可以團結的對象之外,也是對的。
他,應當是破局的劍,而不是別饒刀。
“上梁不正下梁歪?!睂O一平傳音回答。
林沫怔了怔,旋即明白了孫一平的意思。
蜀中最強宗門,依舊是蜀山派,沒有蜀山派點頭或者至少默認,這些宗門不敢如此放肆。
看似是蜀山派不問世事、猶如閑云野鶴一般,但是這迎客堂的金丹真人也時常只剩下一兩人留守,剩下的那些,又去了何處?
而且唐門白紙扇當時明顯是對蜀山派有所不滿,可是在孫一平提到沒有蜀山派的應允,無從給予請帖的時候,白紙扇一臉陰沉,卻也沒有強求。
這又何嘗不是因為他仍然還在忌憚蜀山?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蜀山落魄百年,卻依舊是壓在蜀中所有門派大族心頭的一座山。
而現在巫山派、眉州蘇家,一眾有名有姓的大宗門,或搖擺不定、或蠅營狗茍,這真的和蜀山派一貫的行事作風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們之所以這般膽大妄為,甚至不擔心蜀山派會為民除害,顯然是因為蜀山本身很有可能也在這么做。
“蜀道難,真是難以上青啊?!睂O一平輕笑一聲。
他這一次并不是傳音,所以這句話也同時落在了蘇尚文和白涌的耳朵里。
他們自然不知道之前孫一平和林沫所交談的種種,此時驟然沒頭沒尾的聽到這句話,神色都變得嚴肅幾分。
孫一平突然冒出來這句話,自然應該有其深意,他想提醒什么?
蜀道之難,是因為不好走嗎,還是因為······有人“一夫當關”?
白涌和蘇尚文正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話的時候,孫一平接著道:
“蜀山內門大比還要一段時間,余也沒有必要一直留在浣紗峰吧?”
白涌在這件事上早就已經接到過上面的指示,笑著道:
“這是自然,師是蜀山的貴客,又不是蜀山的囚徒,當然想要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蜀山上下絕無異議。
不過,師畢竟是千金之子,也不好事事躬親,加之在蜀中這一畝三分地上,我蜀山自然有責要保護師的安全,所以余會一直扈從師左右?!?br>
蜀山不可能限制孫一平的自由。
不過也不可能不派人盯著,一個金丹修為的白涌,又是年輕人,剛剛好。
“那就好,勞煩白師兄了。”孫一平笑道,“那余就走一趟眉州蘇家,一來是為了拜訪親眷,二來自然也要就巫山派這件事問詢眉州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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