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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了。”佛陀搖頭,“既然想要進入中原,那就要先示人以誠。”
文廣菩薩皺眉:
“請佛陀解惑。”
“在此之前,我瀚海佛國鮮少涉足中原,中原百姓得知,也應當只是因為聽此處為佛道樂土,慕名而來,但并不會覺得我佛國有多么強大,更不會覺得佛國能插手中原事務。
因此佛國初次進入中原,世家也好、宗門也好,還是那些百姓也罷,對我們的態度肯定是審慎而戒備的。
中原人族繁盛,無論再怎么發生戰事,也勝過如今的西域,而這自然而然就會有更多的好苗子。
宗門的強大,離不得他們。
所以第一次進入中原,待人以誠,才能讓這些世家和宗門感受到誠意,才能讓諸如蜀山派這種把持著人才選拔的宗門對我少去敵意,屆時更多的人才流入我佛門麾下,此時吃點兒虧又算什么?
萬事開頭難啊,邁出去鄰一步,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文廣菩薩明白過來,行禮:
“佛陀之言,醍醐灌頂。”
佛陀笑了笑:
“其實,不只是如此,還有更重要的一句話,老衲倒是希望寺中上下能夠記住。”
“愿聞其詳。”
佛陀輕輕捻著佛珠,臉上浮現著笑容。
文廣菩薩怔了怔,抬頭看去,前方佛陀在笑,而佛陀的背后,佛像也在笑。
面容上,佛像矮胖敦厚,佛陀瘦高清峻,但落在文廣菩薩的眼中,他和身后的佛像,似無比相似。
“吃虧是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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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氣氛有些尷尬。
因為蘇秋澄時不時的看向跟在蘇秋夜背后的姜湖,總是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當然,不只是這一對師徒不對勁,這件事從根本上就不對勁。
妹怎么能真的收一只妖作為弟子呢?
之前家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都是一笑了之。
畢竟是和人族有淵源的狐妖一族,再加之奇貨可居,蜀山收留之,以后不定也用處,而讓蘇秋夜收其為徒,更像是把這個不穩定因素置于蜀山最強的“一把劍”的掌控之下,避免其鬧出什么亂子。
但是現在蘇秋澄也不是瞎子,這一對兒師徒并沒有什么貌合神離、表面師徒的模樣,反而似乎一直走在一起。
素衣配白裙,一個玉樹臨風,眉眼泛著幾分玩世不恭,一個仙氣出塵,容顏盡是莊肅若冰,身高個頭也都差不多,看似氣質大相徑庭。
可走在一起卻并不違和,甚至有一種陰陽調和、左右互補的感覺,直讓蘇秋澄覺得般配。
以至于洪駕風以及一眾蜀山金丹,此時都很默契的左右環繞,似是眾星捧月,而又隔開一段距離。
錯覺,都是錯覺。
蘇秋澄晃了晃腦袋,這樣提醒自己,不過他還是不忘傳音問道:
“妹,你這樣收一個妖族為徒,是真的打算把他當做自己的徒兒么?”
“既然已經在我浣紗峰的祖師堂中燒了香,那自然就是我的徒弟,我蜀山難道還有虛情假意的師徒么?”蘇秋夜的回答很干脆。
蘇秋澄的嘴角抽了抽:
“家里還以為你只是接了宗門的任務而已······
這,這若是讓家中知道了,唉······
老爹多半是要讓你跪祠堂的。”
“跪祠堂”只是最終一步,而在此之前,該斷的斷,該攆的攆。
斷不了父女血緣,那就斷你們師徒關系。
蘇秋夜淡淡道:
“阿兄不也沒有斷么?”
蘇秋澄臉上的無奈僵硬了一下,“嘿”了一聲。
身為蘇家的嫡長子,他之所以不在朝堂上維系蘇家的基本盤,而是在這里晃悠,便是因為當年蘇秋澄在大街上救下了一個寒門貧女。
之后其堅定要娶這個姑娘為妻,并且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貪圖美色、一時興起,發誓此生不納妾。
世家嫡長子的婚姻,什么時候輪得到他自己來做主?
蘇家老爺子早早的就已經和朝中其余世家權貴訂下了婚約,以求能夠促進兩個世家集團的聯手。
結果被兒子整的滿城風雨,消息自然不脛而走,兩家之間的聯姻直接告吹,而蘇老爺子一氣之下就要棒打鴛鴦,奈何蘇秋澄硬著頭皮就是不同意。
最后蘇老爺子拿他也沒辦法,只能為他開了先例,允許兩人成親,但是蘇秋澄必須要在祠堂中跪三三夜不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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