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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幻術只是表層，這法陣里必然還結合著師道的劍氣、符箓甚至是雷，足以讓夢妖望而卻步。
畢竟對抗實體攻擊，是把幻術修煉到極致的夢妖一族最大的短板。
因此林沫才會覺得和孫一平攜手對敵，很是舒服。
師道的劍術和雷法凌厲剛正，而夢妖的幻術輕柔纏綿，兩相互補，正好能夠拿捏住虛實兩個方面，任由敵人所長的是哪一方，都有克制之門路。
這幾次聯手，基本都是林沫出手困敵，然后孫一平索命。
否則孫一平困不住，林沫殺不死，都頗為尷尬。
觀察間，三人已經落在了臺階上，有灑掃臺階的弟子恭敬行禮。
孔元朗則笑著對身后攜手的情侶道：
“師歸來的消息，派中應當已經得知，師本人恰恰也在山中，所以定然會帶著幾位長老為師接風洗塵。
至于我，就得先去處置那三個歹徒，要失陪了。
這路怎么走，就不需要我作陪了吧？”
孫一平笑道：
“哪有人會忘了回家的路，師叔慢走。”
早就受夠了男女卿卿我我塞狗糧的孔元朗，可算是解脫了，麻溜的告辭離去。
距離大殿已經近在咫尺，孫一平看向身邊的林沫。
妖女已經收起來笑容，也抽出了手，雙手交疊在身前。
當孫一平的目光瞥過來的時候，她疑惑地道：
“孫師兄，怎么了？”
“你？”
林沫眨了眨眼：
“蜀山林沫，師兄這般健忘？”
孫一平稍稍錯愕，旋即自失的一笑：
“抱歉，抱歉，林師妹請。”
“孫師兄，請。”林沫道了一聲，“客隨主便。”
情侶兩個假模假樣的走上大殿。
大殿中，一道之前已經見過的白衣身影高坐正中，而左右兩排坐著四五個長老。
“啟稟師和諸位長老，弟子試煉紅塵歸來，向宗門復命。”孫一平肅然道，同時微微側身，指了指林沫，“這位是······”
林沫邁步向前，自不需要他來代勞：
“蜀山浣紗峰林沫，見過張師和諸位長老。”
聲音清澈，切冰斷雪，沒有了往日孫一平熟悉的那一絲絲柔媚。
他恍惚間抬頭，眼前的白裙女子，秀發挽起后又垂落腰間，裙擺隨著貼地吹進來的風微微起伏，纖腰隨著拱手見禮微微彎曲，但旋即彈回，依舊挺直。
如同蜀山的劍一般剛強不阿。
夢境中，蘇秋夜挺直如松的身影，仿佛和眼前這一貫柔若無骨的妖女背影重合。
再難分彼此。
孫一平忍不住腹誹：
女妖當劍仙怎么這么熟練？
大殿上，目光原本都集中在孫一平的身上，此時林沫顯然成功喧賓奪主。
在場的這些長老也基本也都是張持道平輩甚至長輩了，就算是對個中始末并不了解，一聲“浣紗峰”，再看看這少女的身形模樣，心底自然而然就冒出來一句話：
“像，真像。”
恍惚間，他們好像又回到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看到那一劍的風采，看到全盛的蜀山。
那是怎樣的高不可攀、望而生畏。
當然，現在站在山巔上的不是蜀山，而是師道了，這些師道的長老們，也就是心生感慨，感慨自己亦然青春不在罷了。
正中的張持道起身，一邊向著西北方向拱了拱手，代表自己作為師和長輩，不是禮敬后輩，而是尊敬后輩身后的那位長輩，一邊嗓音溫和的道：
“故人之后，能來我師道做客，師道上下竭誠歡迎。這幾日就讓平兒帶著林師侄在山上轉轉，看看我龍虎山和蜀山，東西風物，可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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