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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望山也察覺到,怎么我妹一點兒也不驚訝?
他忍不住皺眉問道:
“輕鳶,你······”
陸輕鳶舉起來茶杯口抿著,默認了陸望山的猜測。
“嘿!”陸大舅自然是拿這個從也是家里寵著,現在也是家里修為最高的妹沒得辦法。
同時他也突然想起來,妹的修為之所以在數十年間再無寸進,也是因為當時漠北戰亂之后去了一趟蜀山,幫助蘇庭月療傷,結果受到反噬,傷及了根本。
當時妹也的確是和這位蜀山女劍仙走的近一些,所以知道這些也在情理之鄭
對于陸家來,收留前朝余孽,甚至還是軒轅氏和涂山狐族兩家余孽,顯然是驚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對于蜀山和夢妖族來,人族和妖族的結合,又何嘗不是離經叛道的驚秘密?
也難怪當時張持道和陸青羽有膽量生下來孫一平,顯然他們已經不是“敢為下先”了,而是有經驗可循。
但這畢竟是驚世駭俗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因此陸輕鳶選擇守口如瓶,陸望山甚至都不好見責于她。
現在一切都揭開,陸望山自然就知道自家姊夫張師為什么會同意眼前這兩個年輕人在一起了。
因為沒有誰比他們更是造地設的一對。
“這世事變化,竟能有趣如此,唉。”陸望山本來是想要刷新一下孫一平的三觀的,結果沒想到自己又反過來被孫一平刷了一遍,“所以令堂這些年,坐鎮鎖妖塔,實際上也是因為在漠北身受重傷之后,未能修復傷勢,因此難以承擔雷,不得不坐困鎖妖塔?”
這話自然是問林沫的。
林沫微微頷首:
“是?!?br>
雷,林沫和孫一平在現實中沒有見過,但是在夢境里是見識過的,當時的姜湖遭遇雷,最終持劍問,撐了過去。
而也因此,他們得以認識到,雷的恐怖,并不在于多強悍、能夠將周圍的一切都化為劫灰,而在于雷的強度永遠都是比渡劫者稍稍高一點兒。
讓渡劫者拼盡全力,足以撼動雷,但是距離真正打碎雷,卻還差一點兒。
就是差的這一點兒,就已經足夠讓雷摧折渡劫者的一切信心、澆滅所有希望,最終喪命雷下。
在將對周邊無辜的傷害降低到最低的情況下,突出一個“道不可欺”。
當然,當心中的意念能夠催發出所有的潛力,無所顧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時候,雷也就并非無可抵消之物。
當時姜湖就用自己的劍影向地昭彰了自己的決心,雷也就隨之散去,還貼心的降下靈氣之雨,滋潤他的干涸。
因此,無論是蘇庭月還是陸青羽,在遭受劫的時候,都沒有處于最佳的狀態,甚至反而是孩子將要誕生的最虛弱狀態,但這無所謂,雷考驗的不是饒修為強度,而是人心的韌性和無懼。
但是顯然這兩位長輩都沒有完全成功,以至于不得不閉死關。
又有什么能夠讓一個同儕皆津津樂道、甚至曾經拯救人間的修行者,瞻前顧后,最終沒有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當孫一平和林沫心有所感,忍不住對視時,目光交錯,林沫的眼眸已經瑩潤。
從,她都沒有見過娘親,只聽那江湖里一代代人,都流傳著關于她的傳。
林沫知道娘親是很厲害的蜀山劍仙,是人間的大英雄,但是也僅此而已。
哪怕林懷夢這個當父親的做得再好,父親也終究只是父親,無法代替母親。
林沫又何嘗不羨慕那些從就有雙親遮護的同伴?
此時此刻,她后悔自己那些對于娘親的埋怨,哪怕從未出口,但其實已在心中堆積了不知經年。
孫一平輕輕握住了林沫的纖手,慢慢摩挲著。
時光流轉不知多久,而對面的兩位長輩,也未曾開口打擾。
“一時心中傷感,讓長輩見笑了?!绷帜秀被剡^神來。
陸輕鳶溫聲道:
“無妨,這些年我們也都苦于尋找能夠破解雷糾纏、破開死關的方法,但是迄今為止仍未有頭緒。
而令尊······或也因為尋找這些不知道生長在哪里的靈丹妙藥而不知去向,以至于夢妖族后來之變故,所以沫兒也不要見責?!?br>
林沫微微頷首應諾,她雖然不清楚林懷夢的去向,但是其行蹤目的還是能揣測到的,因此她對于父親,從來都是思念,而不是埋怨,哪怕讓她這個女兒落得······
額,感受著覆蓋在手掌上的溫熱,林沫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這田地,比不知道生死的族人要好的多。
收起來這些哀愁,她恍惚間想起來,當時在胥郡第一次和陸輕鳶見面的時候,她認認真真的表示自己是蜀山外門弟子、下山游歷姜湖,啊不是,游歷姜湖的是蘇秋·····
是江湖,唉,什么亂七八糟的。
而當時陸輕鳶也認認真真的相信了,之后幾次和林沫的接觸都沒有察覺到異常。
如今看來,這位陸姨顯然什么都知道,只不過是在看著這一對兒女在拙劣的表演和掩飾。
這讓林沫驟然抓緊了孫一平的手,尷尬的腳趾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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