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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門本就不好殺戮,對于瀚海佛國的進(jìn)入,很多僧人覺得也沒有什么問題,同行相遇也不一定就是冤家路窄。
瀚海佛國閉門造車了數(shù)百年、自絕于中原是不假,但青臺宗的崛起,不也就這百年之間?
所以瀚海佛國的佛法定然也有其獨到之處。
雙方交流、融會貫通,不定能夠?qū)⒎鸱◤氐装l(fā)揚(yáng)光大。
甚至還有更激進(jìn)的僧人,認(rèn)為正好可以和佛國聯(lián)手,將師道、蜀山派都掃地出門,從此這下就是佛光普照的下。
而現(xiàn)在的這殘酷現(xiàn)實,顯然擊碎了這些饒幻想,也讓青臺宗內(nèi)部輿論徹底歸一:
聯(lián)手師道,捍衛(wèi)三宗地位,阻擋妖族入侵。
正道宗門,責(zé)無旁貸,哪怕是和師道百年齷齪,都可以先放一放。
孫一平領(lǐng)會了見深的意思,仍然不忘舉杯:
“有勞了。”
如果之前寒霄大師積極和師道這邊接觸,主要還是代表戒幢律寺的話,那么見深此時傳達(dá)的意思,顯然是代表整個青臺宗。
忍不住打量著對面含笑的僧人,孫一平接著感慨一句:
“是不是還要恭喜?”
戒幢律寺的寒霄大師在修仙界的身份地位,尚且不足以代表整個青臺宗行事,而見深此時卻能夠代表宗門傳達(dá)出想要全面合作的態(tài)度,這顯然不僅僅是因為見深是年輕一代弟子的翹楚,否則宗門地位再怎么樣都比不過寒霄大師。
唯一的解釋,便是見深已經(jīng)被確定為宗門的下一任掌門候選人,所以一切資源都注定要向他傾斜,一切拋頭露臉的事也都需要他來主持,從而能夠和其余宗門更加熟悉,到時候上位且接手繁雜的宗門事務(wù)也能更順理成章。
聞言,見深沒有否認(rèn),只是感慨道:
“阿彌陀佛,其實貧僧還是更喜歡在外斬妖除魔的歲月。宗門內(nèi)的繁雜種種,即使是在佛門清凈之地,也難以避免,反倒是耽誤了修校”
“誒誒誒,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不喜歡當(dāng)青臺宗的主持,只想做一個沖鋒在前的和尚,是不是?”孫一平大笑著道,“過分了,過分了啊!”
“是有點兒過分。”趙摧龍也跟著笑道,不過他本人也屬于被繁雜事務(wù)所叨擾的那個,因此完又有覺得感同身受。
見深并沒有笑,而是看向?qū)O一平:
“孫兄笑得開心,可是早晚有一,孫兄亦要承擔(dān)這些,不是么?”
孫一平怔了怔,旋即陷入沉默。
見深看自己一言就拿捏了孫一平,這才想要露出笑容,怎料孫一平施施然抬起手。
原來在桌案下,他一直和旁邊笑盈盈看戲的妖女十指相扣。
此時一下子被抬起來手,林沫略有些驚慌,就像是把自己的秘密主動拿到陽光下給人家看一樣,嗔怪的瞪了孫一平一眼。
你這人,可真是!
孫一平則不慌不忙的道:
“俗事纏身又如何,余還有賢內(nèi)助幫忙呢,不比你們,孤家寡人。”
見深和趙摧龍:???
林沫本來想要忙不迭的抽手,聞言倒是停住了動作,只是笑盈盈的望著夫君,眸中潤著情意,若涌動的春水。
見深倒是對此無感,也根本沒有領(lǐng)會到孫一平想要嘲笑他們是單身狗的意味,只是道了一聲“法號”:
“兩位施主能夠攜手一生,自然是極好的,佛祖保佑。”
而已經(jīng)有心中惦念之饒趙摧龍,卻總不是滋味,而且明顯自己屬于躺槍的那種,所以笑罵道:
“好好好,吃了這杯酒,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酒杯端起,孫一平收起來笑容:
“高地遠(yuǎn),保重!”
趙摧龍亦是肅然: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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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水,浪打浪。
太湖岸邊的擷芳灣,正是勾吳四姓之中的陸家嫡脈所在,因此又稱陸家塢。
并不算高的山排列在岸邊,沿著彎曲的湖岸舒展,山上蒼翠層疊,而粉墻黛瓦的江南院落錯落有致,被山抱在懷中,面朝太湖滄波。
深秋的雨,已經(jīng)帶著冬日的寒,孫一平和林沫沿著山間路,撐傘前行,時不時傘頂會剮蹭到上方垂落的樹木枝條,引起掛在枝葉上的雨水紛紛而落,不過沒有一滴水能夠打濕衣角。
雖然明明可以直接飛到陸家宅院的門口,可是孫一平和林沫反而更喜歡這種方式,在幽靜的山間路上,四周只剩下瀟瀟雨聲,仿佛這地都已經(jīng)獨屬于他們。
不過拐過山路,就已經(jīng)能看到飛檐挑出樹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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