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姜湖更是一下子想到了當時擒拿鯰魚妖時,從其身上繳獲的那一枚紅色珠子。 雖然樣式不同,但是功用卻是類似的。 一直到孫一平和林沫在東海晃悠了一圈,也沒有聽聞戒幢律寺破解了珠子的秘密。 是否是因為涉及隱秘,所以戒幢律寺根本不愿說? 又是怎樣的隱秘,是否牽扯了瀚海佛國? 畢竟瀚海佛國、鎮(zhèn)邊九門和東海妖族,都在胥郡出現(xiàn),并且對孫一平和林沫不利,雖然三方并未出現(xiàn)在同一片“戰(zhàn)場”上,但是隱隱呼應(yīng)和聯(lián)合之意卻不似作假。 瀚海佛國給東海妖族提供一些遮蔽氣息的輔助手段,也在情理之中。 心思電轉(zhuǎn),而表面上,姜湖帶著笑容: “這的確是個好東西。” 本就是對癥下藥的文廣菩薩,對于這個答復(fù)并不驚訝。 而對面已經(jīng)展露了誠意,蘇秋夜開口說道: “此次西來,是因為北疆妖族蠢蠢欲動,南疆和東海妖族又掀起動亂于兩淮。 妖氛席卷天下,此非我修道之人所欲見。蜀山為天下正道之首,對抗妖族,責無旁貸。 但人力有窮時,如今妖族同氣連枝、南北呼應(yīng),若是我修道人族再各自為戰(zhàn),很容易被各個擊破。 所以蜀山愿誠邀天下豪杰,共同對抗妖族,避免人族大地為妖族所蹂躪。” 文廣菩薩答道: “阿彌陀佛,生靈涂炭,非我佛門所欲見;殺生嗜血,亦非我佛門所欲為。 瀚海佛國地處西北瀚海黃沙之間,素來和中原井水不犯河水,護衛(wèi)一方安寧。 而南北妖族,也從來未有侵入我瀚海佛國之意,佛國上下,安居樂業(yè),又何必要卷入到中原的戰(zhàn)事中呢?” 蘇秋夜一時語塞。 瀚海佛國的確和中原只有一些邊境商貿(mào)上的往來,凡人王朝的統(tǒng)治力量從未深入到瀚海之中——對于凡人王朝來說,那黃沙戈壁的也沒有什么需要的。 對于妖族來說,大抵也如此。 還沒有聽說哪個妖族眼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也就是此地土生土長的人,才會把沙漠之中的那幾塊綠洲當成寶貝,把巍峨高聳的天山和昆侖奉為神明。 現(xiàn)在讓基本處于“老死不相往來”狀態(tài)的瀚海佛國,攘助于中原戰(zhàn)事,這不是強人所難么? 中原正值盛世、花團錦簇的時候,諸位做什么去了? 怎么沒有見中原王朝請瀚海佛國入內(nèi)傳教?反倒是蜀山派一直把持著國教的地位,甚至就連江左的天師道、青臺宗等大派都很難分一杯羹。 姜湖則接過來話茬說道: “菩薩應(yīng)當聽說過‘唇亡齒寒’的道理,中原一旦完全淪入妖族之手,則百姓為魚肉,社稷不復(fù)存。 然而妖族之貪欲,豈會因為只是拿下中原就中止? 以地事妖,如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今日能稍稍滿足妖族之貪欲,那明日呢? 余竊敢一言: 妖族全有中原之日,定然是瀚海佛國滅亡之始!” “此言荒謬!”坐在文廣菩薩身后,一直低眉未曾說話的巴云,霍然開口。 而巴善亦然差不多的神情,只不過因為姜湖怎么也算是在絞殺魔頭的戰(zhàn)斗中出了力的,所以他不好多言。 姜湖根本就沒有看巴云,直勾勾盯著文廣菩薩。 菩薩手持在身前: “善哉!施主所言,的確振聾發(fā)聵。但此應(yīng)為肉食者之憂,非萬萬民所能憂。 瀚海佛國不入中原久矣,此時貿(mào)然派人增援,應(yīng)當以何等身份、又行何等事,最終能如何給萬千信眾一個交代?” 姜湖打量著文廣菩薩,看他所言不似作假,心中也大抵有了數(shù): 瀚海佛國在整個大漠的統(tǒng)治也并不是一塊鐵板。 想想也是,這個大漠佛國建立在戈壁上一個個綠洲的基礎(chǔ)之上,綠洲和綠洲之間路途遙遠,縱然有千年商路串聯(lián)起這一顆顆明珠,依舊無法和中原城鎮(zhèn)的四通八達相比。 大多數(shù)人對于中原可能都缺乏基本的概念,現(xiàn)在說要出人出力,支援萬里外中原戰(zhàn)事,百姓們,尤其是那些掌控綠洲的小領(lǐng)主們,憑什么就要心甘情愿為之? 那錯寺用秘法掌控人心,只是局限在這一片外人鮮少到來的世外桃源罷了。 瀚海佛國定然還不至于在偌大的戈壁都這樣做,否則也早就有不堪受辱者逃遁,并且向中原求助以鏟除此傷天害理之教派。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