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姜湖霍然睜開眼。 如果說之前的兩次入夢都是事發突然、毫無準備,那么這一次,可謂是心神皆定。 他掃了一眼房間,有淡淡的晨光灑進來。 天亮了。 昨夜和便宜師父在劍坪上練劍切磋,師父的當空劍舞美如畫,此時猶然映在眼前。 這讓姜湖一時心里有些慚愧,畢竟現實中懷里還抱著小妖女呢,夢境里竟然還想著師父的身姿容顏。 他先自視一番,受傷的妖丹依舊暗淡,倒是已經達到筑基期的蜀山功法,此時催動著靈氣在經脈中流動,頗為活躍,一副“快點兒帶我們出去砍人”的架勢。 不愧是你啊,蜀山心法! 相比之下,天師道心法運轉起來,經脈反饋給姜湖的感覺一般是: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饒了道爺的清凈? 同樣的經脈,不同的運轉法門,能滋生出不同的感官,也只能感慨造物的神奇和先輩推演功法方向的迥異。 既然如此的話······姜湖突然意識到,這樣也能夠用來對兩個功法進行區分,只要手搭在脈搏上,感知一下經脈里靈氣反饋出來的感受,就判斷一人所修煉的,到底是哪個功法。 否則打開的是一樣的經脈,如果不用出自家法術的話,蜀山弟子和天師道弟子一眼望過去真的沒法區分。 不過······這兩個宗門的弟子都位列三宗,自有自己的心高氣傲和宗門歸屬感,又何必相互冒充呢? 想來也是沒用的知識增加了! 姜湖一邊感慨著,一邊起身。 蜀山千年名門,雖然多是喜歡拔劍砍人的莽夫,但是宗門內的規矩尊卑還是森然的。 弟子不修煉的時候,都是要昏定晨省,向師父問安。 一旦入了這修仙道,仙路苦寒,和世俗的父母親眷往往就不能享受相同的歲壽了,因此多半百年之后就已無依無靠,師父和同門師兄弟姐妹,反倒是成了親人。 因此師父和弟子之間的禮節,一切參照于父母子女的禮節。 當然,夢中蜀山不是姜湖所熟悉的那個閉門自守、幾乎不入江湖的蜀山。 此時的蜀山,仍然是占據北邊江山半壁的禹朝之國教,肩負著對抗北方妖族的重任。 加上南方趙家不斷向北進攻,雙方沿著淮上大戰,各路仙家不好參與其中,導致各種原本不敢露頭的牛鬼蛇神紛紛下場。 或是以人魂魄為食、或是以人血肉為食,又或者單純吸納戰場上的怨氣,總之各種期盼著亂世到來的邪修、魔修,群魔亂舞,恍如到了人間天堂。 這就導致各個正道宗門也不得不謹慎小心的派人絞殺,既不能影響到凡俗的王朝更迭,又不能讓這些邪魔外道憑空坐大。 因而蜀山上下,元嬰、金丹修為的,多半都在外奔走,上一次能齊聚議事堂商議姜湖的安置問題,也是因為這位疑似妖族少主牽扯眾多、茲事體大而已。 這意味著,姜湖想要給蘇秋夜請安,也不見得能找到人。 全山上下走了一圈,的確沒看到女劍仙。 師父出去砍人了? 姜湖心中想著,轉悠到山腳下,看著潺潺溪水自兩山之間奔流而下,溪邊都是大塊的青石板,還真的適合在此浣紗,不由得聯想到了自己在現實中所在的越溪鎮。 或許在胥郡城外劈出那道劍痕、有了越溪的女劍仙,和這浣紗峰的開山祖師還頗有淵源呢,畢竟都是越地女子。 保不齊是個姐妹什么的。 正這般胡思亂想、也是放松心情的時候,姜湖忽然看到在岸邊山壁上有一個山洞。 閑來無事,他也慢悠悠走進去。 打了一個響指,一縷妖火彈上指尖,照亮了山壁。 旋即姜湖臉色微變。 山壁上有一片一片被侵蝕的痕跡,一世除妖、一世為妖,他很清楚,這不是流水的消磨,而是妖氣撞擊留下的。 而且這些痕跡說不得新,但也絕對不算老。 此地有妖修煉? 姜湖幾乎下意識的要抓棍子了,旋即又看到這痕跡上還有幾道淺淺的鑿痕。 劍痕么? 而且看上去是不久之前才刻出來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