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怎么,妾身所施的粉黛不好看么?”林沫見孫一平不接話,忍不住淺淺笑道。 她本就是清麗無雙,只不過之前因為受傷,總是蒼白著、面無血色,此時用淡淡胭脂遮掩了肌膚的病態,眼是秋波橫、眉是秀峰聚,一點美人痣,隨著眼兒彎彎稍加起伏,更是畫龍點睛。 在這明月清輝下,正是夭桃秾李、綺麗非常。 孫一平心中倏忽泛上四個字“人間絕色”。 他也不是真的木頭,哪里敢一直盯著她看? 聞調笑之言,撐著船的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略有些尷尬的說道: “那倒不是?!? “那就是太好看了,所以不敢看?”林沫笑盈盈的說道,似乎已經拿捏了他的想法。 她稍稍探身,纖纖玉指破開水面,絲絲涼意傳來,而她直接一掀,水花四濺,向孫一平而去。 孫一平無可奈何的受了這一下,水珠晶瑩,灑在衣襟上: “你這妖女又要做甚?” “哎呀,惹得夫君不快了呢?!绷帜脚习a了似的,吃吃的笑。 “要進城了,把幕籬帶上吧。”他懶得計較,提醒道。 碩大的城門已經出現在身后,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林沫俏生生、嬌弱弱的說道: “夫君可是不愿令人看到妾身的容顏?” 孫一平瞪了她一眼,莫要裝腔作勢。 林沫倒也順從的戴上了幕籬,既然知道暗中可能有人在尋找她的蹤跡,那這般招搖過市也的確不合適。 至于方才嘛,月色如許、燈火搖曳,良辰美景之下,這家伙還板著一張臉,明明是他提議的,現在卻像是公事公辦一樣,讓林沫總有捉弄他的興致。 不過她旋即瞥了一眼對面劃船的孫一平,身穿白袍的少年公子隨意撐著船櫓、信馬由韁——事實上孫一平也不是依靠這來操控船只,足下輕輕一動,小船自然如臂指使。 迎風而立的他,青衫在身,衣帶飄飄,腰懸佩劍薄暮,黑發綸巾,沒有其余的玉佩裝飾,但是任誰都相信這定是誰家公子,偷偷跑出來尋找人間樂趣。 而那神俊獅貓就蹲在他的腳邊,目光炯炯。 林沫心中有數,知道小可其實沒有那么貪玩,出門在外,她倒是保持著比她主人和新任女主人更高的警惕,尤其是前兩日作亂的那魚妖,都已經快要靠近自家院子了,方才察覺到,更是讓小獅貓引以為戒。 差點兒被魚偷了貓窩,對于哪一只貓來說不是奇恥大辱? 不過此時論吸睛,異瞳獅貓也比旁邊的翩翩公子遜色了很多,就算是珍愛異獸的鄰家小姐,目光落過來,大概也會先去看這位公子。 因此林沫捋了捋幕籬,心中又有些不忿。 這家伙長得也很帥啊,也應該把他的英俊少年容貌也給遮住,不給別人看! 等等······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為何要這般敝帚自珍? 林沫暗暗自責的時候,漆黑的城門洞已經吞沒了他們,等到小船再次駛入光亮里,她回首間,也不由得發出訝然驚呼。 悠長的水道向前延伸,河道兩岸都是白墻黑瓦的人家,不遠處的樓閣一樣鄰水而立,二樓或是富貴子弟推杯換盞、或是歌姬舞女舒展水袖。 燈籠掛滿了沿河的屋檐和樹木,也掛在橫跨河面的一座座拱橋上,燈火輝煌。 有人在岸上放了天燈,點點燈火向更高處飄去,仿佛要把這人間的盛景告知漆黑的天空。 橋上有人在看著河上船只、見到鄰里街坊便開口笑問,船上的人也和橋上的人一問一答,用的都是吳儂軟語,聊著些家長里短。 “砰!”一束煙花沖天而起,在夜空中炸亮。 “那位公子,且看過來?”岸邊時不時響起嬌滴滴的呼喊聲,倒是多半都出自青樓楚館,但是所喊的人大差不差應該都是林沫對面這位。 “小哥哥如此英俊,何不上來飲兩杯?” “且歌且舞,當讓小哥哥滿意?!? 嬌聲此起彼伏,滿樓紅袖招。 不知天上宮闕,是否已落人間。 孫一平似乎已經不是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面,慢悠悠掌著船櫓,不為所動。 “夫君還挺受歡迎的嘛?!绷帜崃锪锏恼f道。 孫一平笑道: “人家也是為了生意,要花錢的?!? “若是不花錢你就去了?”林沫登時隔著幕籬瞪了他一眼,覺得有點怪異的感覺泛上來。 孫一平搖了搖頭,順著她的話說道: “余現在也是有夫人在側的了,自當自愛,不能讓夫人掛懷傷心?!? 第(2/3)頁